皇城的宮門打開,再回頭,那一群不良人早就跑得不見了蹤影。
不良人嚇死了,娘的,這又是哪位百騎司的大哥出來嚇人。
此刻的李晦正在和皇帝敲定晉陽出嫁封賞事宜。
而顏白已經到了宮門口,李二已經知道顏白回來了。
長話短說,李晦告退。
躬身退出大殿的李晦還在思考皇帝今天是怎麼了。
說好的找自己議事?
這才說了屁大會兒功夫就結束了?
跑神的李晦根本就沒注意到身後有人。
顏白伸手在他肩膀一拍,李晦猛的一哆嗦。
回神一看,李晦翻著白眼拍著胸口。
他好奇的圍著顏白轉了一圈,沒好氣道:
“墨色,你是不是有病?
我是不是得誇讚一下你悄無聲息的回來。
你知不知道,我小時候魂魄本來就不全。
容易受驚,需要喊魂。
還好我鍛煉了出來,這要不是我鍛煉了出來,今日又得少好幾個。
慧炬莫怕,慧炬莫怕……”
“要不我來幫你喊喊?”
“滾蛋,我怕你把我的耳朵給擰掉了!”
李晦打開顏白的手,沒好氣道:
“明日什麼章程,要不要喝幾杯?”
顏白點了點頭:“好啊,把太子喊上,咱們去太液池如何?”
李晦眼睛一亮,笑道:“不避嫌了?”
顏白挑了挑眉笑道:“我都不在兵部了,我一地方官避什麼嫌。
再說了,我是跟太子聊小女的婚事,誰要胡說八道,彆怪我撕爛他的嘴!”
李晦豎起了大拇指:“火氣很大啊!”
“承讓!”
“咳咳咳~~~”
剪刀見這兩人好像有說不完的話,趕緊咳嗽了幾聲。
隨後笑道:“琅琊郡公,陛下還等著你呢!”
顏白朝著李晦擺擺手,推開宮門走了進去。
李晦笑了笑,轉身直接朝著東宮而去。
這幾日李承乾的心情不好。
母後身體不好。
所發政令接二連三的被駁斥,過不了三省。
政令被駁斥是最讓李承乾意難平。
政令不通過,那他特意挑出來的實施政令的人就安排不出。
政令安排不出去,就意味著手伸不開。
就意味著東宮的勢力被限製住了。
李承乾找上官儀聊過,找許敬宗聊過,找王玄策聊過。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朝堂上的人希望自己這個太子墨守成規。
所謂墨守成規,就是習慣朝堂上的這一套,讓自己覺得事情本該如此。
王玄策說這叫習慣成自然。
就跟早上喝茶一樣,喝習慣了,不喝就會覺得少點什麼。
朝堂上那批人就是讓自己習慣喝茶,習慣接受他們的安排。
李承乾清楚的記得在河邊顏白說過的話,如今是那麼的清晰。
他們要把皇權關在籠子裡。
他們在讓自己習慣這個過程。
他們在不知不覺的改變自己。
怪不得舅父阻止自己改革賦稅。
朝廷有錢,他們的說話的聲音就越小。
朝廷沒錢,世家有錢,朝廷受到的阻礙就越多。
李承乾咬著牙喃喃道:“關隴是一家?嗬嗬,說白了,都是騙人的……”
“殿下,禮部侍郎求見?”
“慧炬?這麼早就和父皇把事情商量妥了,快,請進來。”
李承乾拍著腦袋:“那啥,記得把我釣起來的魚放掉,快快……”
李晦興衝衝的跑了進來。
把小曹推到一邊,拉著李承乾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道:
“墨色回來了!”
李承乾沒好氣道:“你也開始氣我了是吧!”
“真的,在太極殿,偷偷回來的,連家門都沒進。
先來的宮裡,看望完陛下之後會去看皇後。”
“真的?”
“真的,不然我能這麼早出來嗎!”
李晦喘了口氣繼續道:
“聽墨色的意思是這次回來要和你商議小十一和太孫的婚事,約好了明日在太液池。
讓我準備呢!
我估摸著是皇後給墨色去信了。
信裡說了太孫婚事一事,想一起把這些都敲定,明日彆忘了啊!”
“忘了啥?不是讓你準備呢?”
“哎呀,把東宮的魚竿帶上,太液池的魚大。
聽宮女說都吞吐日月精華了,都成精了。
我去試試看看是真的還是假的!”
李承乾輕輕地給了李晦一拳,笑罵道:“能不能正經一些!”
李晦笑道:“我先走了啊,禮部那邊我還得去看一下。
記著啊,這事彆亂說。
對了,後日的朝堂記得再提一次稅務改革。
最好裝得委屈點,讓他們都欺負你!”
李承乾忍俊不禁道:“你咋這麼壞?”
李晦拱拱手:“殿下,機會隻有一次。
都說褚遂良有魏公之風,我一直是不信的。
除非他能在墨色手底下走三個來回!”
李承乾捂著肚子,笑的眼淚都要掉出來。
直到李晦走遠,李承乾才慢慢的回過神來。
想著李晦的話,又忍不住笑了。
“褚遂良,你的克星回來了,欺負孔夫子算什麼,欺負我算什麼,有本事你欺負顏白去啊?”
李承乾開心極了,回到書房,打開了一壇子酒,自飲自酌。
不知不覺哼起了顏白最愛的調子。
“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
(一般發的晚就是字數多哈,大家周末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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