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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白不想過多地理會這個苦行僧。
在玄奘的手劄裡,這個苦行僧是他的記名弟子。
準確的說這人曾經是一名吐蕃人。
先前是一夥馬匪的首領。
自玄奘和顏白在西域分彆後,被玄奘感化了。
這位就陪著玄奘在這西域繞了一個大圈。
去了天竺,然後又一起回來。
但這位可不是善茬。
準確的說在西域這片土地活著的每一個馬匪都不是心善之人。
心善之人在這片沒有法度的土地上是活不下去的。
玄奘心善麼?
玄奘的心當然是善意的,當然也是分人的。
越是聰慧的人,他也越是把善惡分得清楚和明白。
佛法裡麵講“諸受皆苦,諸法無我,諸行無常”,這是行為和準則。
強調慈悲和智慧。
孔子能誅殺少正卯。
那玄奘也會成為蕩平奸邪的滅世佛陀。
玄奘真要張口閉口阿彌陀佛,他是走不到天竺的。
玄奘是高僧毋庸置疑。
但他一定也是一位狠辣和智慧並存之人。
佛法高,手上的功夫也高。
他是藏劍於身待時而動的君子。
也是德高望重,矢誌不渝,舍身為法的絕世高人。
佛法厲害,手段也厲害。
誰要是把玄奘當作一個爛好人。
那絕對是他這輩子犯過最大的錯誤。
玄奘可是能徒手拿起燒紅的火炭的人。
世人皆說這是神的本事。
他們是不知道玄奘手上的老繭有多厚。
尤其是虎口位置,程懷默看了都搖頭。
當玄奘單手握住陌刀尾部,單手舉刀並輕鬆舉起插到一邊。
太監頭子剪刀麵露駭然。
而顏白已經跑了。
顏白問過剪刀,如果讓他和玄奘僅用拳腳打一場,結果是如何?
剪刀說他會被玄奘一巴掌扇死。
顏白清楚的記得剪刀在那裡哭慘:
“老天爺,走了萬裡路還平安歸來的人,這身體素質那可不是他這種殘缺之人可比的。”
用剪刀的話來說,玄奘學會了佛門秘法,氣血旺盛。
顏白懷疑,小兕子的病就是用這種秘法治好的。
顏白也問過小兕子。
小兕子說她發誓了,誰也不能說。
至於什麼天竺秘法,顏白是不信的。
玄奘本身的存在就很讓人懷疑。
他本身就是一個活著的奇跡。
苦行僧在那時候成為玄奘的弟子,一路護著玄奘西行。
他為什麼沒有成為玄奘的親傳弟子顏白不知道。
但今日一見,顏白知道了。
這位的心和玄奘的心不一樣。
這位應該是想著自立門戶,自成一派。
這樣的人進不了長安。
自然也成為不了玄奘的弟子了。
心太大了,這樣的人進長安會害了整個佛門。
但這樣的人去吐蕃就很好。
在山上建立自己的佛國,然後大唐不斷的往裡麵摻沙子。
不知不覺間就跟後世的中東一樣。
打了幾千年,想消停都消停不了。
顏白是特意來找的苦行僧。
如果他願意聽從自己的安排,顏白就給他一條生路。
如果他不願意,顏白就準備替玄奘清理門戶了。
生和死總得選一個不是?
顏白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繼續在熱鬨的龜茲閒逛。
眼前的一切讓顏白驚歎。
這龜茲的富裕讓人驚歎。
當然最讓顏白驚歎的是自己剛剛走過的那條大街。
大街不長,也就一二百米左右。
但在這一二百米的距離顏白看到了七個鐵匠鋪子。
鐵礦石堆滿了鋪子後麵的整個院落。
鐵器顏白也看了,裡麵什麼都有。
如果你的錢少,你買的鐵器質量就一般。
如果你給的錢夠多,那鐵器的質量就很好。
店主的珍藏竟然不比陳摩詰的手中的橫刀差。
通過和店主的交談,顏白驚訝的發現。
龜茲最出名竟然不是香料,而是他的冶鐵。
尤其是武器鍛造更是聞名遐邇。
西域許多國家和部族的鐵器多是從龜茲這裡購買的。
怪不得吐蕃看上了龜茲,突厥看上了龜茲。
原來由頭在這裡。
店主看著陳摩詰的橫刀愛不釋手。
竟然要拿出自己的珍藏和陳摩詰交換。
顏白在店主的眼睛裡看到了渴望。
有渴望就代表著他們並未停止對技藝的研究。
在這條路上他們一直在往前。
(pS:這個沒瞎說,參考文獻季羨林的《龜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