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白掀開了遮麵甲,直接衝了過去。
不管不顧的衝了過去。
二丈,一丈......
最後半丈直接躍起,一下子衝到阿史那賀魯的懷裡。
揪著阿史那賀魯的那兩根粗大的麻花辮子。
沒有武器在手的顏白狠狠的來了一個頭槌。
阿史那賀魯頓時頭破血流。
顏白扯掉礙事的頭盔,直勾勾的看著阿史那賀魯笑道:
“老朋友,又見麵了,這一次你跑不了了!”
冰冷的長刀架在阿史那賀魯的脖子上。
衝過來的突厥人仿佛被施展了定身術。
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跪地者不殺!”
“跪地者不殺!”
“跪地者不殺!”
........
黑煙籠罩,大唐騎兵再度上馬,突厥兵卒開始跪地祈活。
直到這一刻,顏白才徹底的鬆了口氣。
“死了沒!”
地上的孫書墨斜著眼睛看著孟詵,苦笑道:
“彆管我,讓我躺一會兒,脫力了,我現在說話都沒勁!”
“我問你受傷沒?”
“不知道啊!”
孟詵歎了口氣,蹲下身,開始把手伸到盔甲裡麵摸。
隻要是乾的問題就不大。
就怕裡麵一摸是濕的。
“誒誒,屁股,你摸我屁股做什麼。”
孟詵見孫書墨還會叫,中氣很足,就說明內府也沒事。
抽出手,在雪地上蹭了蹭,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彆躺著了趕緊起來乾活!”
“沒有這麼使喚人的,我可以一直扛在後麵。
老孟你都不知道,那時候我都以為我要死了。
我把火折子都拿出來了,我......”
“不是還沒死麼?”
孟詵的一句話險些把人給噎死。
顏白輕輕抿了口酒,辛辣感讓他覺得自己不是那麼累。
李景仁快步走來,俯身在顏白身邊耳語了一番。
顏白笑了笑:
“算了,跑了就跑了吧。
人多了才讓人不安,清點我軍傷亡人數,然後按約定點烽火狼煙!”
顏白頓了一下:“我想,陛下一定很難熬!”
“喏!”
阿史那賀魯知道自己死不了。
一個活著的阿史那賀魯是一份軍功。
活著回到長安的阿史那賀魯又是一份軍功。
傷口被包紮好的阿史那賀魯彈起了他們突厥人的察特罕。
調子有些憂傷,但卻如草原一樣寬廣。
見顏白看過來,阿史那賀魯笑道:
“郡公,比之長安之樂器如何?”
“想聽實話?”
“想!”
顏白望著阿史那賀魯輕聲道:
“你們西域各國的樂器講究的是音律。
也就是所謂的旋律感,聲音的規律。
而我們中原的樂曲講的是韻味!”
阿史那賀魯望著顏白沉思了片刻,問道:“比之如何?”
顏白站起身,一拳捶爛了阿史那賀魯察特罕獰笑道:
“律有數,而韻無窮。
就憑你也敢繼續追問如何?
果真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真以為你算一號人物?”
阿史那賀魯怕了。
他覺得顏白真的會殺了他!
顏白踩著雪一個人走到遠處。
孟詵歎了口氣,快步跟上,低聲道:
“先生,你有心事?老祖宗說有心事說出來會好受些。”
顏白仰著頭,喃喃道:
“我有心事,你說的我也知道,隻是我無法跟任何人說。
如果非要我說,我一定會掉眼淚。
說好的一起活著回去的,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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