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心思在作怪!”
顏白不知道說什麼,他知道道理,但就是舍不得。
小彘子還好,受氣了還能回來,十一受氣回都回不來。
不是後悔答應李承乾,而是後悔給十一選擇的權利。
“我知道錯了!”
顏相時鬆了口氣:“錯了就趕緊去見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成了國公門檻高!”
“哦!”
在二兄麵前顏白沒有什麼可以拒絕的理由。
大兄身體不好,自己不在家的日子都是剩下的三位兄長在張羅。
兄長們愛看書,顏白以為他們不知人情世故。
如今看來,他們哪裡是不知人情世故,隻是不願說出來罷了。
“正則回來了!”
顏白一驚,猛地抬起頭道:“劉仁軌先生回來了?”
“回來了,大兄正陪著呢,去看看吧!”
顏白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從草廬匆忙離去。
顏相時望著顏白離開輕輕歎了口氣:
“這麼重情怎麼行啊,等我們幾個老家夥走了,你能承受的住麼?”
客廳裡,劉仁軌正在規規矩矩的和顏師古說著話,顏昭甫作陪。
顏師古獻寶似的把兩個小人給劉仁軌展示。
人老了,就對小輩偏愛一些。
匆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顏師古笑道:
“來了!”
劉仁軌聞言站起了身,當顏白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劉仁軌笑了。
……
“守正先生終於回來了,可把我想死了!”
劉仁軌朝著顏白鄭重一禮,認真道:
“幸不辱命!”
顏白聞言哈哈大笑,趕緊錯身躲開,笑道:
“跟我沒關係,跟我沒關係,走走,去書房,我親自給你煮火鍋!”
“剛好沒吃飯,恭敬不如從命了!”
顏白望著滿臉懇求的顏昭甫。
顏昭甫太想一起了,他知道,這兩人一定有說不完的話,一定有特彆有趣的故事。
顏白看透了顏昭甫的心思:
“昭甫,你負責泡茶!”
“遵命!”
“大兄要不要一起來?”
顏師古張了張嘴,指了指自己的牙,故作嗔怒道:
“你是非要把我的牙全部折騰掉才開心吧!”
劉仁軌開心的笑著,闊彆多年,顏白還記得當初的承諾。
書房裡兩人對坐,顏白率先開口道:
“都回來了?”
劉仁軌搖搖頭:“水軍快一些,英國公怕是得等到中秋了!”
“這一次艦船檢驗可算過得去?”
劉仁軌深吸了一口氣:“天工院功不可沒,匠人功不可沒,樓觀學功不可沒!”
“回來的路上我已經寫好了折子,我要告訴陛下。
匠人不會讓人玩物喪誌。
玩物喪誌的是人,和匠人無關。
匠人是大唐未來的依靠,這條路得走下去.....”
......
長安街頭,來自泉州的府兵望著熙熙攘攘的長安城目不暇接。
這是他們這輩子第一次來大唐。
林間秀作為向導,貼心的介紹著這是什麼,那是什麼,分彆是乾什麼的,有什麼用。
望著全是人頭的東市,眾人發出了驚歎。
因為,泉州就沒有這麼多胡子。
“這長安的胡子太多了吧!”
望著胸脯子亂顫跳舞的胡姬,有人呸了一聲:
“呸,真不要臉,應該獻祭給龍王的!”
話雖然這麼說,但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看。
反正不要錢。
“娘咧,這甘蔗真貴啊,在泉州一文錢三根,這裡十個錢一根?”
林間秀麵露得意,作為族裡最有出息的人,他覺得很驕傲。
“看到這個地方沒有,晚間就在這裡集合,我先回家一趟!”
“不行一起,我要跟校尉一起,我要看看校尉的家!”
“我也是!”
林間秀覺得也好,反正人不多,笑道:“走,一起!”
“校尉,在家你是家主麼?”
“我是家臣!”
“家臣是什麼?”
林間秀深吸一口氣:“半個主人吧!”
“要不要我們幫你一把,把剩下半個殺了,你當主人!”
林間秀再次深吸了一口氣,這群人還是在大山裡野慣了,還是習慣以拳頭來考慮事情。
“滾!”
.......
一行人沿著大街來到許府,望著雕梁畫棟,眾人又是驚歎,比泉州的寺廟還大氣。
側門開了,許家門房伸出半個腦袋,隨後就再也收不回去了。
“秀兒,是你麼?”
“秀兒回來了,哎呀呀,是秀兒回來了.....”
“大郎啊,秀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