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
柳逸塵被帶走之後,雜役王七和瞎了左眼的刁福像是失去了主心骨,兩人麵麵相覷,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怎麼辦?”王七低聲問刁福。
刁福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
兩人沉默片刻,王七提議道:“刁福,你趕快去通知錢大人,讓他提早做準備!”
刁福點了點頭,雖心中忐忑,卻也知事態緊急,現在也顧不得暴露行蹤了。
他避開正門,直接翻牆而出,徑直往縣衙奔去,不曾想卻被展昭留下的一名官兵發現了。
官兵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一直來到一個幽靜的小巷,這正是趙誠之前供認的通往縣衙的密道所在。
負責在這裡監視的趙虎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靠近,忙藏了起來,又見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人,心中不覺一緊,待那人走近後,才發現是開封府的人。
趙虎一把將跟蹤的官兵拉到一旁,低聲問:“怎麼回事?”
官兵認出眼前之人是趙虎,急忙回答道:“柳逸塵已被大人捉拿歸案,我奉命留在私塾監視,發現有個人從私塾翻牆逃出,便一路跟蹤他來到了這裡。”
趙虎聞言眉頭緊鎖,一麵看著刁福拐進了那所宅院,一麵分析道:“他肯定是去給錢守貪通風報信的。”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官兵著急地問。
趙虎冷笑一聲道:“咱們就來一個守株待兔!”
縣衙,臥房。
正酣睡的錢守貪忽地被噩夢驚醒,冷汗涔涔。
他心神不寧地坐了起來,正心有餘悸之時,就聽見王貉一麵敲門,一麵低聲喊道:“大人,不好了!柳逸塵被包大人抓走了!”
錢守貪臉色驟變,急忙披衣下床,開門卻見刁福也在,登時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刁福,柳逸塵當真被包大人抓走了?”
刁福點了點頭:“我親眼所見。”
錢守貪急道:“我不是讓他最近消停一些嗎?包大人怎麼會來抓他呢?”
刁福尷尬地回道:“彆提了,前幾日私塾來了一對父女,做父親的非要送女兒進私塾,柳先生一聽他們是外地人,便動了歪心思,沒想到他們是包大人身邊的人······”
“廢物!”錢守貪恨鐵不成鋼地罵道,“就這麼幾天,不能忍一忍嗎?”
王貉擔心地問:“大人,柳先生他不會出賣您吧?”
“誰知道呢!”錢守貪非常地暴躁,不過他很快便冷靜了下來,“刁福,你不要回私塾了!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
說著便轉身回屋,拿了一大包銀子出來,“在包大人離開陳留之前不要回來!”
刁福一邊接過銀子,一邊保證道:“放心吧,錢大人,我一定躲得遠遠的!”
言罷便轉身離開了。
錢守貪朝王貉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悄悄地跟了上去······
且說趙虎幾人在巷子口等了許久,卻遲遲不見刁福的身影,一股不祥的預感在他們心頭悄然升起。
“趙虎大哥,刁福會不會遭遇了不測?”
趙虎其實心中也焦慮不已,他立即吩咐道:“你們在這守著,我進去看看!”
“是。”
趙虎輕手輕腳地來到宅院的牆外,一個輕盈的跳躍,便穩穩落在了牆頭。
他目光一掃,隻見院內有個人正揮動著鐵鍬挖土。不久後,那人便將一長條形的物件滾入坑中,掩埋完畢後,又謹慎地環顧四周,確定無人發現後才從密道悄然離去。
“這人肯定是王貉!”趙虎心中暗自斷定道。
思忖間,趙虎跳下牆頭,拿起鐵鍬重新挖開土坑,仔細一看,竟是刁福的屍體!
趙虎沉思片刻,最終決定將屍體重新掩埋。
他迅速返回巷子口,將所見所聞告知了尾隨而至的官兵,並命令他立即回去向包公稟報。
那人得了命令,當即向驛館狂奔而去。
私塾,展昭帶著一眾官兵來到了私塾大門口。
他指著其中一隊人命令道:“你們將私塾圍起來,任何人不得進出!”
“是!”
“其他人隨我進去,給我一寸一寸地搜!”
眾人破門而入,私塾內立刻被手持火把的官兵所充斥,亮如白晝。
展昭帶著幾個官兵直奔艾虎所說的那口古井,他指著其中一身材矮小的官兵,命令道:“你,下去看看!”
“是!”
那官兵小心翼翼地攀著井繩下到井底,片刻後,井底傳來他了驚恐的呼喊:“展大人,下麵有好多屍體!”
展昭聞言眉頭緊鎖,立即命人將屍體逐一打撈上來,仔細查看後,發現均是女子模樣,心中不禁大驚。
“你們在這裡守著屍體,不得讓任何人靠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