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日落時分,雍丘的官道上。
包公掀起轎簾,望著空曠的四周,長歎一聲後喚道“展護衛!”
騎馬走在隊伍最前麵的展昭聞聲忙趕了過來“大人。”
“此處距雍丘縣城還有多遠?”
展昭思索片刻後回道“以我們現在的行進速度,大約兩個時辰之後就能到達驛館。”
包公聽後點了點頭,下令道“原地休息吧,等咱們趕到城門口時,城門早就關了。”
“是。”展昭高聲應道,隨後舉劍命令隊伍停下。
包公、公孫策、展昭和艾虎圍坐在一起,王朝馬漢張龍趙虎則在一旁警戒。
晚風輕拂著眾人的麵龐,包公感到十分舒適的同時不禁笑道“即便我們到了驛館,恐怕在屋內也難以入睡吧?倒不如待在這空曠的野外來得舒服。”
公孫策笑著附和道“大人說得對。現在這季節,屋內正是悶熱的時候。”
展昭聞言笑了笑“還有這吵鬨又悅耳的蟬鳴。”
艾虎聽了三人的話,失笑地搖了搖頭“你們倒是想得開。”
包公笑著問“艾虎,難道你受不了這裡的環境?”
“怎麼會!”艾虎當即揮手否認,“我做賞金獵人時經常睡在荒郊野外,環境可比現在惡劣多了。”
“那幾年你可真是不容易。”包公聞言滿麵滿眼的憐惜。
“嗨,不容易是真的,不過我也確實賺了不少銀子。”艾虎笑嘻嘻地回道。
眾人見她如此樂觀爽朗,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笑過之後,公孫策轉移了話題“大人,您對雍丘縣令陳晦了解的多嗎?”
包公搖了搖頭說道“他雖歸本府管轄,可本府卻對他了解甚少,隻曉得他平日裡無功亦無大過,也從不與同僚有過多的交往,想必他是一個能夠清廉自守之人吧?”
艾虎聞言卻是撇了撇嘴,不敢苟同地說道“這一路走來,我算是見識到官場的黑暗了,當官的就沒幾個好東西!”
話音剛落,便聽展昭厲聲道“艾虎!”
包公和公孫策亦是滿臉的嚴肅。
艾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著急地解釋道“包······包大人,我說得是那些貪官壞官,不是您啊!”
包公歎了一口氣,說道“本府又何嘗不知官場的黑暗?隻是恨自己無力改變罷了······”
公孫策正欲勸慰,卻見包公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各自歇息去吧!待天亮之後,咱們繼續趕路。”
三人隻得應了聲“是”,便各自散去了。
深夜,雍丘的某處宅院。
“你們要乾什麼?!”一男子忽地坐起身,滿頭的冷汗。
原來他是做噩夢了。
男子捂著仍然狂跳不止的胸口,心中是懼怕不已。
醉仙樓兩宗命案的凶手到底抓沒抓到?
若是沒有抓到,那自己是不是很危險?
“不行!我得去找他問問!”說著便穿衣下床,直奔雍丘縣衙的後門。
看守後門的兩個衙役是屠勝特意安排的,他們見是男子深夜到訪,忙將他帶到了屠勝房間的門口。
“頭兒。”
屠勝猛地驚醒“怎麼了?”
突然聽出來人是自己派去看守後門的衙役,又問道“他來了?”
“是。”
屠勝忙起身下床,打開門後果見是自己所想之人,驚疑之餘吩咐帶他來的衙役道“你去後門繼續守著。”
“是。”
衙役走後,屠勝望著男子問道“你來做什麼?”
“刑場被斬首之人當真是殺害三娘和黑虎的凶手?”男子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屠勝心內一驚。
他為何會如此問?
難道他聽說了什麼?
“你大半夜的來縣衙,就是要問我這個?”屠勝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男子見他如此,慌張地說道“自從顏碧嬈和柳鶯兒死後,我是夜夜夢到自己被殺,屠勝,你告訴我一句實話,醉仙樓兩宗命案的凶手到底抓沒抓到?”
屠勝卻是麵色嚴厲地反駁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懷疑大人找彆人假冒凶手?!”
男子立刻否認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屠勝的嗓音又拔高了一些,“這段時間你最好消停一些,包大人要來雍丘了,免得被他抓住把柄,連累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