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把川端康成的死亡手法跟魔幻現實主義雜糅在一塊,不過明顯融合得不到位。”
田增翔毫不客氣地說:“或許是第一次這麼乾,經驗不足,但不管怎麼說,融合的很彆扭、很難看,反倒讓自己文筆粗糙的毛病,徹底暴露出來。”
有褒有貶,接著點評優點:“血腥暴力,冷峻嚴酷,雖然模仿得痕跡很重,但已經有川端康成那股子味道,假以時日,未必不能寫出像川端康成式的死亡作品。”
“依我看,他有點走火入魔了。”
方言沉吟道:“再不回頭,就危險了。”
“這也是一味模仿借鑒國外近當代的弊病。”
章守仁無奈地搖了搖頭。
80年代的嚴肅和純,基本上都受到西方的影響,從茨威格到海明威,再到卡夫卡,從索爾貝婁到羅布格裡耶、海因裡希伯爾,再到馬爾克斯、胡安魯爾福……
結果就是,整個文壇如今出現了兩條路線,一種就是全盤西化,就應該學習和模仿西方,徹底重建華夏。
另一種,就是以自身文化傳統為根基,古為今用,洋為中用,批判繼承,綜合創新。
甚至還有一種,就是保守主義的儒學複興派,也就是推崇以儒學為主的新國學。
這種聲量很小,暫時掀不起任何的風浪。
“我準備去一趟江浙滬。”
方言趁著和《紅樓夢》劇組南下去選角的機會,把餘樺約來見一麵。
方小將必須要給他好好地上一課!
上上強度!
…………
與此同時,滬市。
龔樰坐在窗前,翻來覆去地看方言的那封信,嘴裡嘟囔著:
“還不回來!還不回來!”
“不回來也就算了,連封信都也舍不得寫嘛!”
就在此時,樓下傳來一陣清脆的車鈴聲。
一下子,引起了龔樰的注意力。
透過窗戶往下望,穿著綠色製服的郵遞員把車停好,然後喊道:“龔樰勒嗨伐!有儂的信!”
“我勒屋裡啊!”
龔樰大聲地回了句“馬上下來”,隨即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聽到瑣碎的腳步聲,龔母、龔熒等人一齊把目光投了過去,人影卻已經消失在門口。
龔母問:“你覺不覺得你姐最近很不對勁?”
龔熒點了點頭,“媽媽,我懷疑她有對象了,不過一直沒找到證據。”
龔母挑了挑眉,“你也這麼覺得!”
母女二人相互交流著線索,就見龔樰腳步匆匆地跑回房間。
“小樰,誰寄來的信啊?”
“一個朋友。”
“你是不是瞞著我們,偷偷地在處對象?”
“媽媽,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啊!”
“誒,你這個孩子……”
“砰!”
龔樰把門關上,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跡,先是一笑,而後板著臉:
“這麼久才寄過來,要是信裡寫的不好,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話間,迫不及待地把信封拆開,隨信附帶著一盒陳百鏹的磁帶。
看到“偏偏喜歡你”,龔樰氣立馬消了一半,迫不及待地把磁帶放進錄音機裡。
隨後,緩緩地飄出陳百鏹的情歌:
“愁緒揮不去,苦悶散不去。”
“為何我心一片空虛……”
“明白到愛失去一切都不對,”
“我又為何偏偏喜歡你,”
“愛已是負累,相愛似受罪,心底如今滿苦淚。”
“舊日情如醉,此際怕再追,偏偏癡心想見你。”
就在沉浸在歌聲時,龔樰看到方言在信裡寫到不久就來滬市,心花怒放道:
“呀,他回國了!還要來滬市!”
“小樰,誰要來滬市啊?是不是你對象?”
屋外,龔母和龔熒正把耳朵貼在房門上,不約而同地想到一處,自家的大白菜被拱了!
到底是哪頭豬,竟然這麼大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