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我還沒開始使壞!”
方言抱著她的腰,攬入懷裡,像封閉的山穀猛然敞開,大風無休無止地刮進來。
院子裡飄零的落葉,就像彼此之間的思念般,厚厚一疊。
明明是秋天,但在她的唇邊,卻是呼之欲出的春天。
…………
不知不覺,過了很久。
方言牽著龔樰的手,繞著整個院子,裡裡外外地看了個遍。
“以後這兒可以種些花花花草草,那兒安個狗窩,養兩隻狗,你一隻,我一隻……”
“這裡就是倉庫了!”
“怎麼有這麼多箱子。”
龔樰看到堆積如山的箱子,“裡麵都裝著什麼?”
方言打開其中的一個箱子,“當然是你最喜歡的字畫了,這裡大概有9000多幅吧。”
“九千?!”龔樰難以置信道“怎麼會有這麼多啊?這得花多少錢!”
“不貴不貴,也就20來萬吧。”
伴隨著《那山那人那狗》在日本的暢銷,方言的腰包鼓囊囊的,富得流油。
龔樰驚了個呆,但也很快恢複了過來。
畢竟,他不是在香江買房子,就是在美國投股票,自己漸漸麻木,甚至開始習慣了。
“你不是喜歡字畫嘛,以後隨時隨地就可以欣賞,怎麼樣,開不開心?”
方言眨了眨右眼。
“開心倒是開心。”
龔樰道“不過你好像沒說實話吧?”
方言也不隱瞞,如實相告,“以後啊,咱們就辦個私人藝術博物館,你呢就來當館長。”
“門口再安排倆英國管家,戴假發,特紳士的那種,遊客一進門,甭管有事沒事,‘ay&nbp;i&nbp;hep&nbp;yu,ir’,一口地道的英國倫敦腔,倍兒有麵子!”
“裡麵除了字畫,再擺些老物件,香薰爐點上好煙,就一個詞,逼格滿滿!”
“……”
“小樰,你說這樣的藝術博物館以後對外開放的話,門票收多少錢合適呐?”
“十塊?”
龔樰強忍著笑意,陪他說著相聲。
“十塊?那是成本,至少二十起!”
方言樂道“也彆嫌貴,還不打折!”
“那到底你是館長,還是我是館長啊?”龔樰白了眼,“你做主呢,還是我做主呢?”
方言道,“那當然你是館長,你做主唄。”
“那不就結了,要是我做主的話,我更希望讓更多的人都有機會欣賞這些字畫。”
龔樰跟著他離開了倉庫,走進書房。
方言道“這兒,你上次已經來過了。”
“跟小靜、小瑜她們一起來的。”
龔樰嗯了一聲,左顧右盼,視線很快地落在擺在桌上的一摞摞偵探懸疑。
方言簡單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楚,“所以,我準備寫一本推理。”
龔樰問道“想好要寫什麼了嗎?”
“我有兩個方向,一個是偏古代公案的曆史推理。”
方言說,“另一個就是社會派推理,用敘述性詭計的手法,寫一出好戲。”
龔樰追問“敘述性詭計是什麼?”
“敘述性詭計是推理慣用的模式,就跟密室式、預言式、暴風雪山莊式一樣。”
方言笑了笑,“其實無非就是利用敘事技巧,玩弄文字,設計圈套,誤導讀者。”
龔樰被他抱在自己的大腿坐下,紅著臉蛋,聽他舉出例子。
“比如,我是一個工人,雖然抽煙喝酒燙頭,但領導誇我是積極分子,鄰居誇我是好人,向來表現得與人為善,人畜無害。”
“結果有一天,我去朋友家做客,卻發現朋友已經死了,而且很顯然是一場謀殺。”
“我立刻報了警,警察對我做了筆錄,而我也提供一些看似可靠的線索,最後對警察說,‘朋友被殺之後,整天以淚洗麵,心情跌落到低穀,請務必把殺害我朋友的凶手找到!”
“情況進展迅速,不到兩天就把案子給破了,警察把我傳訊到警局一起開慶功大會。”
“慶功大會上,公安對我說,殺害你朋友的犯人已經找到了,然後給我戴上了銀手銬。”
“也就是說,這個‘我’就是凶手對嗎?”
龔樰眼前瞬間一亮。
“沒錯,這就是在利用第一發現者的身份製造假線索,來博取讀者的信任。”
方言笑了笑,“當然這是最簡單,複雜的就要屬年齡、性彆、認知這些了。”
龔樰越發感興趣“那你呢?”
方言道“我打算在動機上動些心思。”
龔樰好奇道“動機?”
“俗話說,有因必有果,是不是隻要殺人,就一定要有動機?還是說,發生命案必須要有大家都認可的動機存在。”方言說,“殺人動機的背後,可以涉及社會問題、人性的衝突,甚至是溫暖,你瞧瞧,多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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