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力蛻變共分兩個過程,一是將全身骨骼、肌肉、器官全部化成肉團,與自身的精純法力徹底融為一體,二是將肉團重新分化成骨骼、肌肉和各個器官。
第一步非常痛苦,但不需要操作,忍住就可以了;第二步凶險異常,因為分化需要意識的精密控製,稍有不慎就很容易出錯,而且無法逆轉重來。
尤其是在剛剛經曆過強行化去全身的痛苦之後,女巫的精神狀況多半很不穩定,出錯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
安娜跟燕裕解釋說,她已經想到了一個取巧的辦法,就是燕裕把她的身體數據全部記住,然後依靠神識掃描來監控她的分化過程。一旦發現分化出錯,立刻用傳音術跟她的意識交流提醒,以防分化錯誤進一步擴大。
聽上去似乎是有可行性的方案,因為蛻變成肉團之後,女巫是沒有眼睛和耳朵的,也沒法確認自己的分化是否出了問題,但修士的神識掃描可以代替她來觀察身體,也可以通過傳音術來直接與她溝通……
但我怎麼總覺得她是在用美人計呢?
兩人來到一樓的室內遊泳池,這裡原本是雲錦用來練習南鬥星河秘術的,如今倒是空置好久了。
為了讓燕裕記住自己的身體數據,安娜便換上了貼身泳衣,將漂亮豐滿的曲線展露無遺。
順滑的大波浪金發披散在白皙的肩頭,然後是纖細的泳衣吊帶,順著鎖骨用兩塊布兜住。體積比魔門妖女小不了多少,隻是更加柔軟且易變形,這點也被燕裕親自驗證過。
“話說回來。”燕裕道,“其實也不用這樣吧,我多用神識掃描幾遍就好了。”
“神識掃描還不如直接看呢。”安娜再次拉住了他的手,大方笑道,“又不是沒摸過,你怎麼害羞啦?跟個小處男似的。”
燕裕頓時瞪大眼睛。好家夥,敢挑釁我是吧?
“我要來量尺寸了!”他用力卷起袖子。
“來來來!”安娜得意地挺起胸膛,“但凡我在這裡服個軟,我就跟你姓!”
兩人正要交手,隻聽見安娜忽然又道:
“就這麼開始?不需要玩點彆的?”
“你想玩什麼?”
“RPG扮演怎麼樣?”安娜坐在泳池邊沿,將豐腴的雙腿攏在一起,回頭甩給他一個勾人的嫵媚眼神,“現在我是人魚公主,你是漁夫。你趕海打漁遇到了擱淺的我,然後就把我捉回去粗暴對待……”
她吃吃吃地笑起來,燕裕也覺得有些意思,便隨口報了個開場白:
“日出撐船日落歸,滿臉風霜歲月催。打了魚來換酒去,半生惆悵、半生蕭索,儘付空盞杯……咦,怎麼沙灘上躺著個姑娘?”
安娜便向後躺倒在地磚上,用手臂蓋著眼睛,嗚嗚地叫了一聲,又翻過身去扭動腰肢。
“呀!”燕裕故作驚訝,“下半身怎麼是魚尾巴?”
“奴是人魚。”安娜夾著嗓子拿捏,如泣如訴般低聲道,“奴擱淺了,要回海裡,幫幫奴吧。”
“回什麼海裡?”燕裕努力想裝出猥瑣的表情,但平時拿腔拿調習慣了,反而越發正氣凜然,“小人魚啊,捉回去當魚婦人咯!”
他伸手將安娜的身子抄起來,抱到對麵的沙灘椅上,又說道:
“爺還沒玩過人魚呢,讓爺看看人魚的身體和婦人有什麼不同。”
“官爺不要!”安娜連忙小小驚叫一聲,眼神裡卻越發渴望期待。
兩人便在沙灘椅上互相交手,好似天雷戰地火,更勝寶塔鎮河妖,酒過鼻間不能飲,菜入口中不能咽,一個忍得辛苦,一個憋得難受,半晌安娜終於忍耐不住,一個翻身準備上馬,卻被燕裕托住身體,急忙叫道:
“停,停停停停!”
安娜也惱火得很,隻得坐在他的肚子上,抱怨說道:
“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等我結丹。”燕裕說。
“那你什麼時候結丹?”安娜不耐煩地俯下身子,惡作劇般試圖將金發塞進他的鼻子裡。
燕裕將她的頭發撥開,說道:
“結丹這種事,能急嗎?結了丹還得渡天劫呢!首先修為境界得到大圓滿,其次要做好渡天劫的準備,最後還得看外部環境允不允許,結丹是我說結就能結的嗎?”
“煩!”安娜說道,“摸得著吃不著,你也難受我也難受。”
“是難受。”燕裕見大金毛滿臉苦悶,便安撫她道,“彆急,靜下心慢慢等,時間比你想象中過得更快。”
“你真是我命裡的魔障。”安娜無奈說道,低頭將他的嘴唇噙住。
這大金毛的技巧又和火雞不同,擅長輕攏慢撚,輔以眼神勾引,情緒價值同樣給滿。火雞就隻會橫衝直撞,恨不得直接把門牙懟上來。
燕裕抱著她說了會話,哄得安娜柔情蜜意、暈頭轉向,連自己姓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正要繼續癡纏索吻,忽然聽見外麵傳來梅映雪的聲音:
“呃,抱歉,打擾了……燕裕,你放在客廳的手機在響。”
安娜連忙從燕裕身上下來,滿臉都是被當場撞見的窘迫和不自在。燕裕卻如沒事人一樣,說了聲謝謝,便朝著客廳走去。
梅映雪目送他離開房間,又轉頭看向安娜,微微皺眉。
在修真界裡,若有人不婚而與人交媾,則多半是行采補之法的邪道。隻是安娜身為羅刹女巫,肯定不懂什麼采陽補陰。再看性格,這姑娘也不是什麼貪圖床笫的娼婦,亦不可能為了利益而出賣色相,人家很明顯就是一片真心喜歡燕裕,於是問題來了:
你這白白送了貞潔,有什麼意義呢?哪怕他跟你上了床,也不可能給你個名分的,你是外國人啊!
梅映雪下意識懷疑是不是燕裕用花言巧語將她騙了,但又想到燕裕也不是那種人,多半還是這姑娘一廂情願自薦枕席吧。
出於女性之間的互相同情,梅映雪便好心出聲提醒道:
“他不可能娶你的。”
這話落在安娜耳裡,立刻就變了另一層意思。隻見金毛瞪大眼睛,挑起眉毛,冷笑說道:
“怎麼,你吃醋了?”
梅映雪莫名其妙:
“我為什麼要吃醋?”
她臉上神情不似作偽,讓安娜更加篤定她在演戲,這人絕對是表演型人格!
“演,繼續演!”此時燕裕不在這裡,安娜也懶得跟她虛以委蛇,諷刺說道,“你喜歡他有什麼用?燕裕他挑女人第一個看的身材,第二個看的臉,你身材貧瘠臉蛋普通,燕裕看不上你是理所當然,少來我這兒找存在感!”
梅映雪沉默片刻,說道:
“你搞錯了,我不喜歡他。”
“你不喜歡他?”安娜聞言冷笑起來,“你不喜歡他,擱這死乞白賴地硬要住在他家裡?你不喜歡他,急哄哄地進來打攪我們的好事?你不喜歡他,跑來跟我說他不可能娶我,讓我死了這條心?整的好像他就會喜歡你似的!自己得不到的男人,也不允許其他女人得到,我可太了解你這種人的尿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