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子看著熟睡中的小石頭,如果不是誌江就在身旁,看到摔倒後的小石頭,立馬就送進醫院,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一個孩子的腦袋金貴的很,要是照看不好,隨便一下都會變成傻子。
蘭子小時候調皮,媽媽總會指著遠處的一個穿著破爛,笑起來詭異的女人,她說如果你再不聽話,就把自己賣給這個女人。
讓她吃掉她的小指頭,她害怕的直往家跑,後來長大了才知道每個村裡麵都有一個守村人。
他們不是生下來就是傻子,要麼就是後天生病把腦袋燒壞了。
所以倆孩子生病了,他總是很擔心,不像其他家長,吃幾片止痛藥,搞幾副偏方,等到不痛了就算了。
他總要精心的照顧,隻要超過三天症狀還在,就送去醫院檢查。
蘭子雖然是一個潑辣的女人,對於孩子他總是展現的溫柔又剛強,要知道英英當年來討說法的時候,她並沒有大哭大鬨,把孩子安排妥當後再去跟他理論。
所以孩子就是蘭子的命門,要是有誰對他們不好,他就可以拚命。
蘭子才懷孕的時候,孕吐反應很嚴重,吃什麼吐什麼,連一點油味重的都接受不了。
誌江的媽媽,也是個甩手掌櫃,總是說些好聽的話,沒見到一點行動,在孕期的時候還跟他大吵幾句,每次讓誌江都幫著他媽。
蘭子那時候就想,男人總是靠不住的,隻有自己的孩子才是自己的。
蘭子把小石頭染血的衣服拿到洗手間洗乾淨,他才想起來誌江送了錢就沒見了。
剛才場麵混亂,他一心想著孩子,隻是聽見他說因為公司需要運轉,卡裡的錢全投進公司,所以孩子的治療費肯定不夠,要去找朋友借點。
可是這麼久了,這人怎麼還沒回來?
此刻的誌江焦頭爛額,剛才跟醫生溝通後,他才知道雖然小石頭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這輕微的腦震蕩因人而異。
輕則出現偏頭痛,重則癱瘓。
如果後麵真的出現這麼麻煩的後遺症,又是一筆不小的費用,不可能不治。
誌江抽著一根煙,眼神渾濁,頭發也亂糟糟的,身上還沾染著小石頭受上的血跡。
“媽的,這老天是跟自己對著乾吧!”
牢騷歸牢騷,小石頭的住院費可是真金白銀的。
他一想到小石頭受傷的場麵心裡就痛,這孩子跟自己長得很像,但性格穩重又聽話,一點都不像蘭子和自己生的孩子。
小石頭總是會對著自己說,爸爸辛苦了,爸爸吃飯沒,有時候看到自己疲憊的樣子,也會乖巧的走過來用著自己的小手給自己按摩。
一想到這,他決定先去跟自己公司有過業務交流的老總們試探試探。
誌江找到之前跟自己有過合作的王總,之前談生意的時候都是誌江出錢請唱歌,就這一點,他怎麼也得客套客套。
隻要見麵了,就能好說話。
誌江來到洗手間,將沾滿血液的內襯藏在外套裡,又用自來水把亂糟糟的頭發抹平,順便漱了一下口。
他看著鏡子中跟很平常無二的樣子,才出發去王總公司。
誌江本來是想打電話求助的,可那些在商場混跡的老板,一個個油滑的很,能從他們手裡接到錢的概率小的多,隻有當麵談才有可能。
誌江被秘書帶進了王總辦公室,他們先是寒暄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