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中,驢二背著樊強艱難的行走著。
之所以行走艱難,並不是因為樊強太重驢二背不動,而是因為,地道隻有兩米高,一個人直立行走沒問題,但如果背上多了一個人,高出一大截,上麵的人就要碰頭。
為了不讓樊強碰頭,驢二隻能把身子俯得更低,姿勢難受,行走就艱難了。
樊強也不忍心讓驢二太辛苦,多次要求放他下來自己行走,驢二擔心樊強的腳踝受傷走不快,拖慢了速度,被敵人追上來就麻煩了,所以他雖然辛苦,仍然堅持背負著樊強。
經過一番艱難的曆程,二人終於走出了地道。
由於樊強進來的時候,沒看到平子,驢二還以為平子因為躲避巡警離開了,但他當打開地道門,走出來的時候,平子就在洞口外邊等著他們,驢二這才鬆了口氣。
平子看到驢二一個人進去,卻背著一個人回來,大為驚訝。
驢二顧不上多說,背著樊強,上了停在碼頭上的漁船,平子劃著船,向岸上行去。
為了避開對岸嘈雜混亂的陳家院子,驢二和平子從另一個方向靠岸。
上岸之後,驢二和平子攙扶著樊強,向街上走去。
此時,已經過了子夜,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時分兩三點鐘,不但街上見不到行人,就連黃包車也沒了。
驢二和平子商量著,把樊強帶到什麼地方,樊強殺了南霸天,警察肯定會先懷疑他,搜索他的出租房,樊強是不能回去了。
本來,驢二可以把樊強帶到他家,但他家距離太遠,背著樊強在街上行走,一來是太累,二來容易被巡邏隊發現,解釋不清。
平子主動提出,讓樊強到他家躲藏,巡邏隊不會搜索他家。
驢二背著樊強,在小巷中穿行著,很快來到平子家。
為了不驚動鄰居,平子沒有喊門,而是在驢二的幫助下,翻越進院子,打開了門閂,放驢二和樊強進去。
聽到動靜的平子娘連忙從臥室披衣出來,看到樊強,不由驚訝,她曾經和秀花是朋友,也認識樊強。
驢二把他和樊強殺死南霸天夫妻的事,告訴了平子的父母,平子爹頗為同情樊強,同意留樊強在他家養傷。
平子娘聽說秀花因為掩護樊強被南霸天打死了,很是惋惜的歎了口氣,為秀花感到不值。
驢二一邊為平子的父母述說事發經過,一邊檢查樊強的傷口。
子彈穿過了樊強的左腳踝,沒有留在體力,不需要手術,但仍然需要止血,可是,三更半夜,沒地方去買藥,而且去藥鋪買藥,萬一被藥鋪老板舉報,被日偽追查過來就麻煩了。
樊強也是個硬漢,自己拿著一塊鐵板,放在火上烤熱了,咬緊牙關,在自己的傷口一按,隨著“哧”的一聲響,一陣火烤皮膚的焦臭在房中彌漫開來,樊強又咬著牙,在另一邊的傷口一按,以燒焦傷口的殘酷方式,止住了流血。
樊強雖是硬漢,也差點疼暈過去。
經過一番折騰,終於平靜下來,眾人把樊強攙扶到平子的床上休息。
驢二讓平子的父母好好照料樊強,等樊強的傷好了再放他走,如果真有巡邏隊上門,搜出了樊強,趕緊讓平子通知他,他會想辦法營救。
叮囑一番之後,驢二和平子離開了平子家,回到自己的家中。
此時已經是淩晨四點多鐘,夏季天亮的早,天色已經有些發亮了。
經過一夜折騰,驢二疲憊不堪,匆匆洗了個澡,就回房睡覺了。
驢二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這才起床洗漱。
平子早就準備好了早餐,二人邊吃邊聊。
驢二告訴平子,吃過飯後,他會到特工處上班,探聽了一下關於南霸天死後的消息,平子回家去看看樊強,路上買些止痛藥之類的藥品帶過去,如果藥鋪老板問起,就說幫他這個特工處的特工買的。
吃過飯後,驢二走出院門,在街上打了輛黃包車,來到特工處。
此時早就過了上班時間,但人人知道驢二的身份,也沒人來質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