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遠看了看腕表,說道
“八點了,正是開飯的時候,排部的兄弟們應該開始了。”
驢二點點頭,轉頭問井上少尉
“井上少尉,皇軍的兄弟們開始吃飯了?”
井上少尉道
“我來之前,我軍戰士正準備開飯,這會應該開始吃了。”
驢二笑道
“既然彆人都開始了,咱們也就不要客氣了。來,我敬大家夥一杯。”
驢二在端杯的時候,借著酒杯的遮擋,把手中藏著的一粒解藥吃下去,隨即喝下杯中酒。
眾人見驢二喝了,也都一飲而儘。
古雙林的酒量雖小,但彆人都乾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喝到口中。
古雙林雖然把酒喝到了口中,但並沒有咽下去。
古雙林見驢二把酒壇分送到各個排部和鄉丁部,已經猜到酒中下了藥,驢二是想把日偽軍全部迷倒,古雙林當然不敢把藥酒喝下去。
古雙林早有準備,在酒宴開始之後,他就拿出一條手帕,不時咳嗽幾聲,彆人問他,他就說感冒了,彆人也就不在意了。
等到古雙林把酒喝到口中之後,他並沒咽下去,而是含在口中,借著咳嗽用手帕擦嘴的時候,把口中的酒吐到手帕上,然後再把手帕放到桌子下麵,悄悄用手擰乾手帕上的酒液。
這間堂屋中沒有電燈,隻有煤油燈,光線暗淡,古雙林又是在桌子下麵擰手帕,桌子遮擋著眾的視線,所以古雙林的舉動,並沒引起眾人的懷疑,而且在這個酒場上,他的身份是最低的,最不受重視的,更不會有人注意他。
就連精明的驢二,也忽視了古雙林,以為古雙林把酒喝下去了。
古雙林之所以不敢喝藥酒,並不是想要告發驢二,而是留了個心眼。
他擔心驢二把他當成漢奸,等這裡所有的日偽醉倒之後,驢二和青龍寨的人,會把所有的日偽,無差彆進行屠殺,那他就死得太冤枉了,他可以幫驢二,可以對驢二搶糧的行為睜隻眼閉隻眼,但不能糊裡糊塗的把命搭進去。
他準備等到彆人都醉倒的時候,他也醉倒,如果驢二等人隻是把他綁起來,他就任他們綁起來,等到真有危險的時候,他再表明自己的立場,沒有舉報驢二的行為。
如果驢二等人,不綁他們這幫日偽,直接殺他們這幫日偽,那他就要趕緊“醒過來”,說明自己沒舉報驢二的“善意”,希望驢二和青龍寨能對他手下留情。
驢二並不知道古雙林心中的算計,以為古雙林和彆人一樣,都把酒喝下去了。
驢二為了讓眾人早些醉倒,頻頻勸酒,眾人見“趙參謀”這麼豪爽,也放懷暢飲。
孫鳳陽和李長遠都算是驢二的部下,而井上少尉有求於驢二,副隊長和井上少尉同進同退,眾人都沒拒絕驢二的勸酒。
驢二在喝酒的時候,讓為他們倒酒的那個偽軍也喝了幾杯,那個偽軍本來不敢喝,但見“趙參謀”勸得熱情,又得到連長的允許,就喝了幾杯。
就在眾人酒興正濃的時候,刀子哥回來了,站在院子中,向驢二打了個手勢。
驢二明白,刀子哥已經帶來了人,就在村外埋伏著。
現在,他隻要等著蒙汗藥發作就行了。
正在這時,酒量最小的日軍副隊長,忽然身子一滑,滑到桌子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