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爺本來就是剛腹自用之人,從來沒人敢這樣當麵讓他難堪,再加上他對這個紀元青不算熟悉,隻知道這個紀元青的山寨並不大,人員也不多,隻不過五六個紅胡子,紀元青之所以敢如此頂撞他,肯定是受了九兒的指示。
虎爺本想衝紀元青發火,但轉念一想,紀元青的身份不夠資格讓他發火,所以他把頭轉向九兒,盯著九兒,冷笑道:
“賢侄女,這是你找來的幫手嗎?”
九兒也是一怔,她並沒指使紀元青,想不到紀元青會這樣頂撞虎爺,不過,她對紀元青比較了解,知道此人的山寨雖然不大,手下雖然不多,但為人極為耿直,也是最堅定的抗日者,而且從不打劫貧苦百姓,聲名極為正派,紀元青說出這番話,應該是他自己的真心話,並不是受任何人指使。
果然,還沒等九兒回答虎爺,紀元青就朗聲說道:
“虎爺,你不必怪九姑娘,這事和九姑娘無關,是在下自己的心聲。”
“你如果認為我錯怪你了,那我問你,你為聯盟出過什麼力?”
“當初推選盟主的時候,是青龍寨的人,冒著生命危險,進了牟平城,從日軍手中盜來藥品,救濟聯盟的兄弟,是青龍寨的人,殺了偽軍團長鄧春來,是青龍寨的人,殺了日軍大佐,也是青龍寨的人,把日偽軍引到青龍寨,讓日軍的戰機轟炸。”
“請問虎爺你,出過什麼力?”
虎爺被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一時間竟然答不上來,的確,青龍寨為聯盟立下了汗馬功勞,而他臥虎崗就相形見絀了,雖不能說寸功未立,但至少和青龍寨遠遠無法相提並論。
江寨主看看虎爺的臉色,再次為虎爺“發聲”,說道:
“紀元青,你胡說八道,你說青龍寨的功勞大,沒人反對,但哪次打鬼子,臥虎崗沒派人支援?”
紀元青哈哈一聲冷笑,說道:
“派人支援?請問,臥虎崗這些支援的人之中,哪一次有虎爺自己的身影?”
“派手下去打仗,自己卻留在山寨陪著夫人廝混,這樣自私的人,當聯盟的盟主,我第一個不服!”
眾人都認為紀元青說得有道理,但也認為紀元青這些話說得太重了,讓虎爺下不了台,所以沒人敢幫著紀元青說話,隻是偷瞧虎爺的臉色,擔心虎爺震怒之下,掏出手槍殺死紀元青,他們這些首領,都隻帶了五六個人過來參會,現在在虎爺的地盤,如果虎爺真要殺紀元青,他們可不敢跟虎爺翻臉。
虎爺被說得雖然惱羞成怒,幾乎就要掏槍殺人,但一來他並不是心胸特彆狹窄之人,二來他不能當著眾人的麵擊斃一個寨主,三來,紀元青說得有道理,使他無法反駁,無言以對。
一時間,聚義大廳中沉默了,氣氛極為凝重,大有一觸即發的緊張。
陪在末座的田富寬心中著急,他擔心蒙汗藥沒發作之前,大廳中的眾人打了起來,引起騷亂,他的計劃就被毀了,為了拖延時間,等待蒙汗藥力發作,他決定替虎爺說幾句“公道話”。
田富寬說道:
“紀寨主,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你說,虎爺自己在家享樂,派我們這些手下去打仗,你這樣說不公平,虎爺對我們手下這些兄弟,恩重如山,他要親自去打仗,是我們這些兄弟,擔心他的身體,請求他不要去打仗,凡事有我們頂著。”
“如果虎爺真的對我們這些兄弟的死活,不管不顧,我們也不會讓他當我們的大當家。”
“還有,你說虎爺當盟主,你不服,你不要忘了,虎爺這個盟主,可是你們十八位寨主,一起推選出來的。”
虎爺聽了田富寬的話,不由心中感動,心想:
“關鍵時刻,還是自己的兄弟靠得住!”
紀元青冷笑道:
“田二當家,你錯了,我們十八路寨主,選的盟主是霍三爺,而不是虎爺,我們隻是選了虎爺當副盟主。”
“這盟主和副盟主之間,差彆可就大了去了。”
“盟主,是領頭羊,要帶領著咱們聯盟的兄弟,抵抗日寇,保家衛國,而副盟主嘛,那就可有可無了,誰當了副盟主,都帶不偏隊伍,因為前麵有盟主帶領著。”
“嘿嘿,說句得罪人的話,連羅三刀這樣的人,都能當副盟主,在座的各位,還有誰不能當?”
羅三刀急了,挺身而起,指著紀元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