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據理力爭的司南溪,見言瑾也朝他微微點頭無奈隻得退了出去。
言慎行同外院的人接洽五城聯考的事不在院內,司南溪那個臭小子被趕走,如今借新生班鬥毆一事,正好整一整言瑾這個臭丫頭。
戒懲舍內,方儒兒紅著臉,靠著牆低聲啜泣著,也不知是被打的,還是後悔自己所做的事。
教研堂內,邢副院長正指著言瑾跟宋酣不留情麵地罵著。作為新生班的夫子,管教不嚴導致出現如此重大的鬥毆事件,恐怕二人都逃不掉處罰。
司南溪望著細雨綿綿的須臾山,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教研堂的門開了。
司南溪望著言瑾那有些淩亂的發絲,以及微微泛紅的雙眼,他知道以邢真跟言副院長的過節,方儒兒這次可能真的保不住了。
一個向來膽怯的小孩,居然為了司南溪毫不猶豫地衝出去逼著彆人同他道歉。
司南溪從沒想過自己在方儒兒心中會有如此重量。
望著諸葛院長下樓遠去的背影,司南溪沉吸一口氣向外追了過去。
司南溪剛想攔住院長,不料修靈院的邱長生吳元子卻提前找上門來了。
“老師”
邱長生吳元子二人朝院長深作一揖。
“你們二人,好久沒回鑒靈院看過了,這次竟一起回了,難得難得。”
二人互瞧一眼,隨後邱長生也顧不上客套,直接開門見山道“老師,弟子今日前來拜訪實屬有事相求。”
諸葛院長捋著有些發白的胡須,沉思了片刻,“修靈院遭人上門挑釁的事,我也聽說了,那人還打傷了修靈院不少弟子,可有此事?”
“確有其事,我與吳師弟冒昧打擾,也正是為此而來。修靈院須臾峰的幾位師叔伯和門下弟子,在三日前就都閉關了,閉關前還說,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要叫他們,所以學生逼不得已,這才”
“你想讓我幫你們?”
“此人來勢洶洶,仿佛是想趁著眾師尊閉關的間隙,狠狠羞辱臨安修靈院一番。老師您在異荒人脈雄厚,能否幫學生想想法子?”
“長生,元子,老師不過是一介書生,這個忙恐怕難幫了。”
見諸葛院長不答應,邱長生,吳元子兩個七尺男兒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學生無能,在臨安修行三院,苦學苦練苦修十五年,本以為成就了一番功業,沒想到卻是蹉跎了十五年。學到頭,竟保不住學院幾十年積累下來的名聲!學生愧對老師,愧對院長”
“你們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快快起來。”
來之前,邱長生跟吳元子也明白,老師在異荒人脈雖廣,那也是在自己圈子裡。真要老師叫人幫修靈院抗衡那位邊氏高手,恐怕也是強人所難。
“既然如此,我跟吳師弟哪怕拚了這條命,哪怕戰死在混沌蓮台上!也不想看著偌大一個臨安修靈院被人踩在地上踐踏。”
一向沉默寡言的吳元子也跟著邱師兄朝諸葛院長俯身一拜,隨後割下一縷長發遞給老師。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與邱師兄不同,二十年前學生流浪到臨安城,是老師好心收留了我,救了我一條賤命。沒有老師當日的善舉,就沒有今日的吳元子。老師的養育教育之恩,學生恐無以為報,這副身子留著還有用,今日隻能以發償還!”
“你們這是何苦。”
諸葛院長望著眼前執意赴死的兩位學生,痛心不已。
“三位師尊,弟子願上那混沌蓮台,替臨安修靈院一戰!”
在身後藏了許久的司南溪,朝三人走來。
“你?”
“你是?”
司南溪那日跟莫道可在混沌蓮台纏鬥之時,邱長生吳元子二人正被金禪海叫到山上,吩咐著守須臾峰的事。
等二人守完須臾峰下山,司南溪剛好被仙靈樓掌櫃抬走,在眾人麵前丟儘臉麵的莫道可,朝在場的修靈院外峰弟子嗬斥了一番,嚴禁他們將此事在修靈院內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