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雷衝……”
薛念苦笑了一聲“我承認,我愛惜雷衝是個人才,覺得他可以用,但我更多都是在為陛下籌謀,希望陛下的江山可以更穩固。”
沈燃終於抬頭看向了他“或許他是有點本事,可如果朕跟你說,朕就是要隨心所欲呢?”
道理歸道理。
道理之外呢?
薛念自以為突破了底線。然而事到如今,他又何嘗不是違背本性,一退再退?
說到底天下人於他無恩也無義。
天下興亡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這沈家的江山他也根本不稀罕。
之所以費儘心機奪天下,從來都不是為了名垂青史,而是為了隨心所欲。
為了想殺誰就能殺誰。
對他來說,心思歹毒不是罪,不能討他歡心才是罪。
如果不是要顧及薛念的感受,很多事他根本不會做。
不會容忍剛到陵豫關之時,那些士兵對他的質疑和冒犯。
不會收留扶搖。
更不可能放過趙元琅,還當眾下什麼罪己詔。
可是憑什麼?
憑什麼讓步的一定是他?
不公平。
不甘心。
薛念側目看著沈燃,忽然長長出了一口氣。
下一刻——
他張開雙臂,不由分說、也根本不送容拒絕的給了沈燃一個擁抱!
“薛子期,你乾什麼!?”
這下實在是太猝不及防了,沈燃瞳孔驟縮。他下意識伸出手,奮力一推,沒忍住罵了句“滾蛋!”
薛念身體紋絲沒動,嘴裡卻“哎呦哎呦”的叫起來“陛下輕點,傷口疼。”
他身上的傷的確不少,新傷疊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