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寧晚上和江月見一起來給沈燃診脈的時候,沈燃和薛念之間已經完全看不出任何異樣之處了。
如今天氣漸熱,兩個人優哉遊哉躺在樹上乘涼。
薛念也不知道剛剛乾了點什麼,頭上身上都是花瓣,爽朗的笑聲傳下來,清晰可聞。
沈燃高深莫測的眯著眼,即使在樹上也是正襟危坐,但微微上揚的唇角,顯示他心情還不錯。
還沒弄清怎麼回事兒呢,人家那邊已經和好如初了。
果然厲害還是薛念厲害。
謝長寧一邊暗暗的在心裡讚歎,一邊揚起頭,扯著嗓子道——
“陛下,少將軍,江姑娘來了。”
沈燃和薛念齊齊回頭,須臾之後,乾脆利落的從樹上跳了下來。
沈燃笑道“每日都勞煩江姑娘這樣奔波,朕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快快屋裡請吧。”
月光落在他眉眼,清冷中帶著熱烈。
有種渾然天成的少年感。
而旁邊的紅衣青年落後幾步,很體貼的為他們留出適合說話的舒適距離。
未見麵之前,江月見想象中的這位少將軍必然是桀驁不馴,咄咄逼人的。
可如今見了才知……
桀驁是真桀驁。
卻又完全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難怪沈燃沒有忌憚薛念。
這兩個人站在一處之時,其實並不會壓下對方的風頭,反而顯得相得益彰。
江月見在這一刻,驀地想起她師父常念的一句詩——
少日春懷似酒濃,插花走馬醉千鐘。
實在是……很適合他們。
兄長已然驚豔如此。
妹妹怕是更了不得。
沈燃有這番真心,不算錯付。
天造地設四個字在心頭閃過,江月見亦是輕輕一笑,也沒客氣,率先進了屋。
…………
與此同時,趙元琅房間。
鐵牛甕聲甕氣的道“大哥,你真的要和狗皇帝一起回京城?”
趙元琅看了他一眼“不行?”
“行行行!當然行!”
“大哥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鐵牛“啪”的一拍大腿“我鐵牛也要跟著大哥一起去!”
雷衝插嘴道“二哥,你就不要跟著湊熱鬨了吧——”
話還沒說完,鐵牛已經怒道“你給老子住口,這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前幾天你還非要上趕著去給狗皇帝當狗,結果老子看人家現在根本就是連……”
趙元琅擰眉“鐵牛,雷衝他說的沒錯,你就留在這。”
這下鐵牛徹底愣住了。
他紅著臉道“大哥!盛京可徹底是狗皇帝的地盤了,要是他暗中使壞,那怎麼辦?”
趙元琅搖頭道“你不用擔心,還有子期哥在。”
聽他提到薛念,鐵牛的態度倒是稍稍緩和了些“嘿!大哥你彆說,要說少將軍這人吧,那是真挺夠意思的!我鐵牛挑不出什麼,看著那狗皇帝也還真是挺拿他當回事兒!大哥,不過我鐵牛說句話你可彆不愛聽,狗皇帝為他那麼拚,我就怕到時候他們倆穿一條褲子,對你管手又管腳的,咱哥們兒是大英雄,你可不能受那個窩囊氣啊!”
趙元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