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陽雨帶著顧玉成藏在山穀陰翳之中,靈力若瀑布傾斜,形成一道幕簾,將二人遮蔽其中,使得外界感知不到二人。
接著那靈力便緩緩的與周圍的景色融為一體,交相襯托之下,竟漸漸看不出二者的區彆。
來的一隊人馬,正是李家店之人,為首三個天之九星帶著一隊人,在這山穀中四處搜索一番,仿佛要掘地三尺一般的火熱,然而隻不過是無頭蒼蠅亂飛罷了,四下尋找之間,竟磨蹭了許久,在許久無果後便又向外湧了出去,直到山穀內重新沉澱下的寂靜布滿每一個角落,錢陽雨這才緩緩的走了出來。
錢陽雨伸著懶腰,剛想叫顧玉成,一回頭,便看到顧玉成竟睡了過去。
於是錢陽雨不得不將顧玉成放到一處平坦隱蔽的地方,開始替顧玉成護法。
錢陽雨坐在一旁百無聊賴,不久便又聽到顧玉成似乎在呼喊,又似乎在挽留般的夢囈著“月秋”二字,這令錢陽雨開始好奇,這月秋到底是誰?
錢陽雨知道聽彆人的夢話不禮貌,卻也忍不住誘惑,還是聽了起來,誰知從頭到尾,這顧玉成竟然隻說著“月秋”二字,以至於錢陽雨更加感到了無聊。
直到一柱香後,顧玉成才緩緩的醒了過來。
錢陽雨則坐在很遠的距離上。
顧玉成知道錢陽雨這算照顧自己了,便對著錢陽雨說了一句“多謝了。”
錢陽雨卻皺著眉頭,搖著頭否認道“你這道謝也太假了吧?”
顧玉成也知道自己還不習慣於道謝,因此很生硬,便問道“那該怎樣?”
錢陽雨立刻接著手,挺直胸膛,一臉享受的說道“你應該說,謝謝你錢大天才!這樣才對!”
顧玉成一時失語,沒想到到現在錢陽雨還在在意這個,不過兩天的接觸,也讓顧玉成習慣了錢陽雨的脾氣秉性,倒也沒有拒絕,開口說道“謝謝你,錢大天才。”
錢陽雨聽後,像是泡在溫泉洗去一身疲憊一般,露出了舒爽的神情,看得顧玉成哭笑不得。
再道謝完後,顧玉成便又繼續進行了淬火。
然而還未進行淬火,錢陽雨便開口問道“我看那群人,好像是李家店的人。怎麼,和你有關係嗎?”
顧玉成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錢陽雨,有些憂愁,因為自己惹了李家店,但並不想將錢陽雨被牽扯進來,於是開口道“既然你也知道他們是李家店……”
錢陽雨根本沒問顧玉成是什麼過節,直接強著開口道“那沒事,我保你。李家店不敢那你怎麼樣,下次再來人,就不用躲在這裡了。我跟你說,就憑我的身份……”
顧玉成安慰自己,這個聒噪的人曾幫過自己很多次,幫過自己很多次,不要動手,不要動手。
幾番安慰之下,這才平靜下來心情。
不過心底還是有打算。若是真的遇到困境,定然讓錢陽雨先走,不能讓他被牽連。
顧玉成開始進行淬火。
這時候顧玉成全身心沉浸於九州令的功法之中。
心如半畝方塘鏡明,福至心靈,九州令運用,人火一分為二,直接開始淬煉那材料。
錢陽雨看後直震驚的不可言語——不是吧?一晚上,就能領悟九州令到二州?
確實是一晚上領悟的。
隻不過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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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了當初在太一宮中的領悟,學習了那麼多心法,雖沒有九州令那般晦澀難懂,卻也為顧玉成打下一個基礎。
而且顧玉成也發現了陰陽珠的另一個好處,那就是在自己控火的時候靈力經過靈海內的陰陽珠時,會令自己對控火的掌握更加的細致入微。
這也是為什麼顧玉成能夠很輕鬆的一下子便同時淬煉兩個材料。
錢陽雨此刻變得沉默無語,雖然人很不著調,但同為煉器師的他知道,淬火這個過程是一個十分重要的過程。
前麵的蘊器,不過是一個一個來,倘若失誤,最多是一個材料的損失,可淬煉不同,這是將所有材料,合並成一個材料或那麼幾個材料,若是真的出現大的紕漏,那麼結局隻能落入報廢的地步,沒有任何挽留,甚至所有材料全部報廢。
就連成型也比淬火要輕鬆些許。
因此淬火,在整個冶煉的過程中都是重中之重,甚至有一些煉器師會在淬火時功法逆亂,靈力傷體,這都是可能的事情。
錢陽雨深知這些,甚至跟著顧玉成一起全神貫注起來。
顧玉成聚精會神的將那材料一個又一個的進行淬煉,為的就是將那材料淬成自己想要的模樣,恰如拚圖一般,每一個材料都有他自己的位置,隻有打磨成最契合的材料,才能與材料合並為一個整體。
這其中要的,不僅僅是個體的錘煉,還有整體的設計,屬於全局與個體的並重。
材料不斷的被淬煉著,從一開始的幾個個體,到後來,將幾個個體合並為同一個材料,這其中的訣竅,當真是隻可意會而不可言傳,需有那庖丁解牛般遊刃有餘的高技,亦不失治大國如烹小鮮那般的謹慎細微,這其中操作的妙處,不禁讓人有些沉迷。
這是一種征服的快感,是一種躊躇滿誌的傲然。
同樣這也是一件耗心費神的操作。
顧玉成這是才算明白,這般令人心勞神虛的操作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迷戀其中,並且顧玉成很快也陷入了精神虛弱的地步。
顧玉成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人火漸露疲態,有些柴儘火熄的味道。
然而麵前的這個材料還沒有冶煉完成,實在是不能中道崩潰,隻能繼續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