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山略帶惱火的看向一副大病初愈模樣的顧玉成,終於忍受不住顧玉成出儘風頭的樣子,平淡問道“錢家的顧師弟?是吧?”
顧玉成看著肖文山,咳嗽幾聲,點頭承認。
肖文山勾起一抹笑“顧師弟果然風流,在這商街大比中大方光彩,已然算得上這一輩錢家弟子的代表了啊!”
錢陽風來到顧玉成身旁,對於肖文山的高捧,錢陽風僅憑直覺便斷定接下來會是一記狠狠地悶棍子。
顧玉成也覺察到不對勁。
肖文山見到錢陽風前來,便調轉矛頭,把問題甩到錢陽風身上“錢公子也覺得顧師弟配得上這新一代弟子代表的稱譽吧?畢竟在這場大比之中做出了如此有益的貢獻。”
錢陽風皮笑肉不笑的點頭,算是應了下來——無論肖文山接下來要怎麼出招,至少現在不能否認顧文月在這場大比中做出的一切。
肖文山頓時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點頭肯定道“有這麼一句話,是韓非子老人家說的。叫做一手獨拍,雖疾無聲。就是說一個巴掌,它拍不響。甩的再怎麼快,也拍不響。你說是吧,顧師弟?”
肖文山指向顧玉成,顧玉成保持著靜觀其變的態度點點頭。
肖文山接著笑道“但是,一個巴掌,打臉就很響。——凡是說出去的話和事實不符,都叫打臉。我想知道,顧師弟剛才說的不至於是什麼意思?難道勝者不應該得到他應有的勝利嗎?”
顧玉成恍然,看向顯露出咄咄逼人的姿態的肖文山,內心也正視起來肖文山“肖文山,和他弟弟肖文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啊。比他弟弟高出一個檔次。”
顧玉成知道肖文山這是想當眾打自己的臉,而因為錢陽風剛才的點頭,也就屬於當眾打了錢家新這代弟子所有人的臉,可謂一記毒辣的捧殺。
錢陽風同樣意識到這一點,意識到自己進退兩難的境地…
但是這計毒辣的捧殺在準備充足的顧玉成眼裡,簡直就是可笑的行為。
於是顧玉成毫不猶豫的點頭。
肖文山看到顧玉成的點頭,更加得意,帶著一種勝券在握的姿態,對著顧玉成喊道“雖然我敬佩顧師弟的一切,但顧師弟你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既然不是在質疑這一點,難道你是覺得肖家沒有取勝?”
錢陽風瞪著肖文山,牙關禁咬。內心早已怒火衝天。
顧玉成卻依舊悠閒的說道“我確實在否認這句話。不過,準確來說,我否認的是,肖家壓倒性的勝利。”
此時的顧玉成,已經感受到了錢陽臻在靠近,或許說,錢陽臻和顧玉成想的一樣,都在等一個最好的時刻出招。
一個反過來打臉的好時刻。
肖文山此時已經忍不住自己的得意,大笑起來“哈哈哈!顧!顧師弟,你是覺得,肖家隻能勉強勝利?”
顧玉成作出一副深以為然的神色“確實如此!”
錢陽風回頭看向顧玉成,震驚的眼神裡充滿憤怒。
顧玉成不以為意。
肖文山爆發起來,來到青九麵前“顧師弟難道忘記自己是怎樣輸給青九的?”
肖文山看著沉默的顧玉成,接著大喊道“勝利才是最鮮明的事實!”
見眾人沒有說話,肖文山便大笑起來。引得肖家弟子跟著一起大笑。
當肖文山提到顧玉成的失敗後,錢家弟子的狀態很明顯的陷入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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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一種感情在眾人心間不約而同的蔓延起來。
有氣節又如何?努力又如何?
輸贏就是黑白,非黑即白,就是這麼簡單。
贏了就是贏了,輸了就是輸了,隻有勝者可以像現在這樣恣意大笑。
這時顧玉成來到青九麵前“不!除了勝負!還有其他!那就是氣節!堅守氣節,就是人尊嚴的讚歌!”
顧玉成此時站在青九的麵前,反而有種要把肖文山擠走的感覺。
肖文山內心大火,憤怒嗬斥道“是的,氣節重要!你說得對!可是顧師弟!實力比氣節更重要吧?”
這一聲嗬問,同樣是眾人的想法。
顧玉成目光毫不動搖,死死看著青九,一字一句的說著,不僅僅是在對青九訴說,更是在場所有弟子說“有氣節的人,會為了目的創造一切可能。如果說勝負是黑白兩種顏色,那麼,在黑白之間,其實還有一條看不見的灰色。隻有有氣節的人才有可能踏入灰色,才有可能在這灰色中,扭轉黑白!”
肖文山一把推開顧玉成,已經有些止不住憤怒“不要說那麼多沒用的!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嗯?隻有勝負,才是最明顯的!至於氣節,如何證明?”
錢家弟子雖不喜肖文山的態度,但奈何肖文山說得對。在錢家底子心中,有氣節雖然值得稱讚,但在勝利麵前不過是飄渺的精神罷了。
顧玉成搖搖頭,看向已經緩緩下來的錢陽臻。
錢陽臻看著顧玉成,心裡了然。
“顧文月啊顧文月,你為什麼要說氣節?嗯?——難道你不知道,越是有氣節的人,越是不受人待見?你真是一個,有氣節的人。”
但錢陽臻已經來到人群旁。
無論顧玉成在錢陽臻眼裡是怎樣,至少現在要站在顧玉成身邊。
一名錢家弟子被拍了拍肩膀,本就心情低落,頓時有些惱火“我說你!要乾什麼?!”
一回頭,卻是一個高大中年男子在看著自己,其身上的氣息,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男人,正是李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