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壽洪耗時一日,便為顧玉成、薄野讓夫妻布下三份陣法,兩份功法。
一份陣法顧玉成與薄野玟共享甘淵,另兩份則為薄野讓夫妻各自的。
至於兩份功法,自然是送與薄野讓夫婦。
張壽洪布置妥當一切後,便要離開。
顧玉成還想挽留,張壽洪卻反問道“你的妹妹叫什麼名字?”
顧玉成連忙答道“白月秋。”
張壽洪聞言點頭“老夫回去會注意的。”說完,便大步向前。
顧玉成來不及挽留,張壽洪便已離開。
顧玉成隻能代張壽洪將陣法與功法交給薄野讓。
薄野讓千恩萬謝,收下功法、陣法。
未等二人寒暄,巡亭吏的亭長便慌張來到薄野讓麵前。
巡亭吏亭長未開口,薄野讓便退到巡亭吏身旁。
亭長心領神會——這湖關縣,是眼前這顧玉成執掌。
於是亭長連忙對顧玉成說道“大、大人!外麵有人鬨事!”
顧玉成思考片刻,便追問道“普通修士?”
亭長直接了當地答道“是!”
顧玉成點頭吩咐道“領著巡亭、魚刀二隊去看一看。”
亭長卻告知“已經去看了,那修士將府內許多小吏都打傷了!”
顧玉成眉頭微皺,這種小事他是真不想管。
薄野讓看出顧玉成心思,直接向顧玉成請示“不如下臣去為君侯打探打探?”
顧玉成歎道“我明麵上,還是魚刀使隊長,你一縣縣長都去了,我怎能不去?”
薄野讓聞言,隻好點頭答應。
二人一邊走,薄野讓一邊向顧玉成建議“君侯,您身份尊貴,整個湖關縣又都知道您千裡營救於我,不如擇日升為裡長?”
顧玉成聞言,忽然沉吟起來,俄頃問道“你提醒,我才發現…湖關縣竟然沒有裡長與緝拿長?這?”
薄野讓聞言也是一笑,坦然解釋道“這卻是因為妖帝失蹤的原因。帝君寶座空懸,三大郡守的體係方興,郡、道管理不至於鬆散,卻也比往常懈怠。更何況我們這種縣城?”
“雖然要求縣城內必有裡長、緝拿長,然而很多地方既非軍事樞紐,又不是資源重地,根本不需要那麼多胥吏。”
顧玉成依舊不解“府長不管?”
薄野讓又是一笑“自從三大郡守這一製度執行,很多禮法、名分、製度都有所鬆懈。”
顧玉成沉吟起來,隨後笑道“怪不得妖國風雲激蕩……”
薄野讓正回味著顧玉成的話,顧玉成便已經鑽了出去。
顧玉成一邊走,一邊驚覺自己除了那函穀關內的商國未曾去過,好似已將大荒半壁江山踏過。
顧玉成心中不禁感到豪邁。
薄野讓帶著眾人跟上。
顧玉成特地吩咐“在外人麵前,你是縣長,我是下臣。”
薄野讓連連點頭。
很快,薄野讓帶著眾人便來到鬨事者麵前。
隻見一群巡亭吏與魚刀使圍在一人麵前。
未見其人,先聞醉話:
“親不親,故鄉人。香不香,故鄉酒!
若得美酒不痛飲,村頭桃花也笑人!若遇知己千杯少,知心不在百杯狂!醉裡夢生亦忘死,晨起不知魏晉時!”
“人生如孤蓬,縱有佳友,猶會孤
身。時運莫測,唯美酒不辜我!若人生不得痛飲三杯美酒,便大醉五千回!”
顧玉成聞言,與薄野讓相視一笑。
薄野讓感歎道“還是個狂徒。”
顧玉成點點頭。
薄野讓領著人,來到醉徒麵前。
但見醉徒袒胸,滿是油膩的衣袖耷拉在一身肌肉上,那如虎般膨脹的肌肉,發光發亮!
醉徒正仰著臉,隻能看清一片胡須。
待其垂頭,才能恍惚看到麵容——平平無奇,卻又氣質非凡。
酒徒雖醉,卻給人一種灑脫。
如同泥水裡的烏龜,世人笑他曳尾而歡。
卻不知,那烏龜反在笑世人自命清高!
薄野讓上前嗬道“某乃湖關縣縣長,你是何方修士?在此鬨事?!”
那醉徒哈哈大笑,笑過後大喊起來“爺爺我是無居無定泥腿子,偏瘋偏狂老醉客。馬恩駿是也!”
薄野讓再三端詳,隨後嗤笑道“一介酒鬼!有什麼好狂的?!”
馬奎聞言,笑吟吟看向薄野讓“噫!——我狂,自有狂的道理。”
薄野讓聞言不屑一笑。
馬奎卻對之一哼,歎道“閣下也有幾分威嚴。然真英雄,還要論那捉刀者。”
馬奎說的,正是顧玉成。
顧玉成握著刀的手不禁緊攥起來。
齊雲海與溫家的較量還未浮出水麵,然而麵前酒徒的一舉一動,都不由得讓顧玉成聯想到二者。
馬奎見顧玉成微露緊張,知道自己猜對了,得意一笑。
顧玉成無奈歎氣,薄野讓直接上前“信口開河!——來人,將這酒徒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