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九抬眸欲噙漫天雪霰,最後也隻是感到一陣空洞「到底,差在哪裡?差在哪裡呢?」
「孤生似雪不常起。一時得意,滿天下。——也是好詩!」一樹雪玉峨然而至。
……
藏在人群中的徐慶之很不服氣「怎麼叫他去接觸青九?」
錢陽雨灑脫一笑「我早看出慶之兄不喜興國,原因,大概也就是張之林的身份敏感,您不想讓千尋譜的張家站到我們對立麵。」
「可你我身份就不敏感?我前幾日才露麵。你?徐門白衣,還不夠有名?」
徐慶之悶聲。
錢陽雨提醒「既然要做事,總要團結的。」
「青九作為肖家弟子中的領軍之輩,長老中的新一代,若能聯係上,對我們大有幫助。」
徐慶之聞言,隻能看向張之林。
一身白衣的張之林隻站在那裡,便教人挪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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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如此磊落疏狂,一如那丹青上的狂草,自隱一抹醉氣,三縷豪放。
剩下的,全是帥氣。
閆行咽下口水,下意識拽緊青九衣袖。
青九卻像見慣月飛天鏡、雲結海樓的渡江客,波瀾不驚,隻在口上謙讓道「閣下真是風華絕代。」
張之林坦然接受「在下散修張興國。」
青九微愣,旋即失笑「閣下,不像散修。」
「哪裡不像?」張之林追問。
青九不予評價,隻是道「見多了公侯家的麒麟兒,忽在草野見玉鹿…今日才信,非工巧奪天,自然有神鬼。」
張之林絲毫不虛,也不怕青九有疑,十分自然地問道「閣下似乎有心事?」
青九也不遮掩「是。顧玉成的詩,我讀不懂。」
「夠明快了,他的詩。」張之林評價。
「至簡不陋,至易不空。」青九回擊。
張之林愕然。
「我不懂,一時得意滿天下,他究竟是自謙,還是自認隻有‘一時之命?」青九長眉幾入鼻梁,再靠攏些,隻恐插上去拔不下。
張之林忽然失笑。
青九不解「笑什麼?」
「自嘲罷了。以前以為他簡單得很,未曾想,是我把他想簡單了。」張之林幽幽感慨。
青九頗有同感,又很懷驚訝「怎麼?你認識他?」
張之林爽快承認「見過一麵。那家夥,到處跑。」
青九開顏。
是,那個奔波而不疲勞,總懷揣著一個願意付出的目標的家夥,才是顧玉成。
想通這一點,青九忽然肯定了那顧聖的身份。
隻是顧聖。不會是顧玉成。
青九看一眼張之林,邀請道「一起逛逛?」
張之林得償所願「固所願也
,不敢請耳。」
………
「若顧玉成再看到這雪,又會寫下怎樣的詩詞呢?」青九忽然發問。
張之林搖頭「我非魚。——不過,我倒有一詩。」
「講。」
「風揚苞穀糝,山砌玉尖白。
屏寒不知暖,日白色洞蕭。
感昔奮力主,客此苦凍土。
天公自無私,地力更不窮。
人生天地間,不負前行人。」
「苞米糝?——哈,哈哈哈哈!」青九引頸大笑,張揚肆意。
「這雪,確實像極了玉米粒尖端那一點白。還有,你那句不負,很好。」青九終於有些暢快,卻又另有惆悵了。「苞米糝,就是玉米糝。玉米粒尖尖上,會有一點白。中間也有白的。網上說,是玉米胚。具體是什麼,我這個農村長大的五穀不分之徒,還真不清楚。——慚愧。
隻要找一下玉米粒的圖片,就可以看到玉米粒的尖,是白的。
風揚苞穀糝,山砌玉尖白。
說的就是風揚起一陣玉米粒般的雪(形),山上砌滿玉米粒尖端那般的白。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