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寧上一秒在山腳,下一秒便登頂。
他站在觀禮台的最後方,前麵便是密密麻麻的人群。
觀禮人群並沒有察覺到他的出現,還在關注著台上的神通變故,想要看看日神家的獻祭儀式到底能煉製出怎樣的至寶來。
皇城正中央,主殿中,有黑袍老者驟然立起,朝著日神家觀禮方向看來,神情凝重,有些不敢置信,喃喃念道。
“這又是什麼神通,竟然能夠繞開我的監視?”
“尊老,您感知到什麼變故了嗎?”一旁黃袍男子疑惑問道。
黑袍老者淩厲眉頭微皺,沉默片刻,答道。
“變故算不上,此事對於我們大帝一脈沒多少危害,甚至還能算是機會,唯一讓我沒想明白的,就是其為何能躲過我的監測直達皇城,他背後必有大能在助力。”
“誰來了?”黃袍男子有些沒聽明白,詢問一聲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詫異道。
“難不成是武尊陳寧,他真來了?”
“十之八九是他了。”黑袍老者點頭,將藏在袖袍中的手掌伸出,其掌背皆是鱗片,雖然漆黑,卻閃著斑斕光芒,像是神通暗藏,再道。
“是他更好,薑秋禾死了武官集團或許還會為了顧全大局忍住,但陳寧一旦出事,武官集團是絕對忍不了的,等顏旌這老東西出手,其他兩位至尊也找不到借口,要與我一同出手將其剿滅。”
“當真是好事。”黃袍男子應和一聲,猶豫片刻,又小聲問道。
“隻是侄孫兒有一事不解,相比於百家,其實武官一脈更親近咱們,為何咱們要先針對武官一脈呢,不應該先針對百家嗎?”
黑袍老者搖頭,將手掌高舉,其中有一塊空蕩,有明顯的鱗片脫落痕跡,再道。
“你不能因為老虎比獅子稍微聽話些,就先殺獅子,而是該尋到機會就給其致命一擊,隻要能宰掉一頭,剩下那隻也不足為懼。”
他又指著鱗片脫落的手掌道。
“我這萬鱗真龍身之所以殘缺了一塊,就是因為百多年前與顏旌起了衝突,他扒了我的鱗,我碎了他的小半顆武膽。”
“哦?”黃袍男子眉頭挑起,沒想到還能聽到這種秘辛。
黑袍老者繼續說道。
“後續本以為顏旌會就此跌境,未曾想到他武運不錯,將武膽修補完全,甚至還更進一步,差一點就邁入頂尖神祇行列。”
“百多年前算他好運,今朝我要他身添新傷,境界倒跌,再無崛起可能!”
“好!”
黃袍男子鼓起手來,頗為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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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禮台處,獻祭儀式已持續了兩個小時,日光並沒有變弱的跡象,且越漸璀璨。
薑勳持著拐杖的手都在顫抖,以往的獻祭儀式從來沒耗時如此之久,薑秋禾真有如此難煉化嗎?
“哼,負隅頑抗。”底下有小輩嫌太無聊了,忍不住喝道:“本就是要死的人了,還賴著乾嘛,真想一個神通轟過去,快些結束!”
薑勳眸子一亮,頓時有了主意,伸手拍了拍一旁的薑贏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你是神祇級彆的戰力,等下去觀禮台旁,找個理由朝裡麵轟些神通,讓獻祭儀式加快些,彆讓諸位賓客們等久了,去吧,獻祭儀式結束後,你就是日神家獨一無二的神子了,往後日神家也是歸你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