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麵都不給見一下就攆人？你和老教皇的關係不是挺好的嗎？
威廉聞言忍不住皺了皺眉，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老教皇給坑了。
在準備來這邊抓內奸之前，他曾經特意問過老教皇，光明教廷裡麵到底誰是他的“派係”，以及誰是他心中最可靠的隊友，危險的時候找誰幫忙比較靠譜雲雲。
而從他問話時老教皇點頭的幅度來看，這位異端裁判所的所長在他心中的地位高居榜首，可靠程度上也是最高的，比瑪琳樞機和雷塞樞機都要高得多。
至於基蘭嘛……
隻能說雖然是親生女兒，但老教皇心中“可靠榜”的前十名裡，似乎並沒有屬於她的位子……
“所長閣下。”
偷偷抬腳踩住了年輕男人的褲腿，免得他拋下自己一個人進去後，威廉微微彎腰，神情異常恭敬地道：
“我這邊也有非常重要的事，需要和您彙報一下，而且在來光明教廷之前，貴教的教皇大人曾經告訴我，您是他最信任的人，讓我在危機時刻……”
“教皇大……那老小子出事了吧？”
開口打斷了威廉半真半假的吹捧後，門內立刻響起了輪子在地板上滾動的聲音。
很快，威廉兩人麵前的大門被人拉開，一名坐著輪椅的老者出現在了門口處，隻見他先是神情冷澹地打量了一下威廉的樣貌，隨即無視了神情有些尷尬的年輕男人，再次開口向威廉追問道：
“他在法蘭和人動手了？然後……是他那肮臟的靈魂終於收束不住汙穢的身體了？還是那件負責提供生命力的聖遺物出了什麼問題？”
“……”
好家夥……這猜得其實已經不差多少了啊！
在心裡抹了把冷汗後，考慮到自己還需要一個“健康”的老教皇來狐假虎威，威廉便沒有立刻承認，而是眼神閃動著微笑道：
“沒有，教皇大人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是不錯的，甚至比之前任何時候都更有‘活力’，就是稍微……”
“你這人，嘴裡吐出來的話都摻了不少水分，就沒有一句全是真的。”
認真地盯著威廉看了兩眼，捎帶著瞥了下年輕男人褲腳上的鞋印後，坐著輪椅的老者不由得皺了皺眉，神色不悅地駁斥道：
“那老小子和我之間的關係，屬於聽見對方的死訊會笑出聲來的那種，所以他絕對不可能說什麼最信任我之類的話。
如果是一般的事情，那他是寧死也不會向我開口的，既然他能讓你遇見危險的時候找我求助，隻可能是教廷這邊出現了危機，他自己則出了大問題沒辦法動手。
而有初代教皇大人的冠冕在，眼下能夠讓他沒辦法動手的事，估計也隻有身體出問題這一件了。”
“……”
好家夥，才兩句話就猜出了一堆東西，這倆搞不好是一對相愛相殺的好基友。
聽完輪椅老者一臉冷澹的判斷，威廉不由得下意識地挑了挑眉毛。
老教皇和麵前這位異端裁判所的所長，估摸著屬於那種表麵上恨不得對方早點翹辮子，但真出了事兒卻又無條件互相信任的關係，而這種詭異的關係裡多半都得有個“第三者”。
按照那種老套的情節設定，這倆老貨年輕的時候，搞不好愛上了同一個妹子，結果鬨得反目成仇互相兩肋插刀，為了衣服狂剁手足之類的……
嗯……看情況最後贏的人多半是老教皇。
給輪椅老頭安了個敗犬人設以做報複後，威廉直接無視了他冷澹的神情，厚著臉皮點頭承認道：
“具體情況……和您說得差不多吧！總之教皇大人的身體確實出了問題，短時間內怕是沒法回來了。”
“什麼？！”
聽到威廉的話後，輪椅老頭隻是微微蹙眉，而年輕男人則驚呼出聲。
“教皇大人居然……”
“噤聲！”
抬手朝年輕男人隔空一點，將他壓製得噗通一聲跌倒在地後，異端裁判所的所長眉頭緊鎖地道：
“然後呢，他派你來的目的是什麼？找出教廷裡藏匿的奪心魔？”
你居然知道教廷裡有奪心魔？
聽到他的話後，威廉不由得神情微愣，但在眼珠稍微轉了一下後，便試探著開口道：
“確實是有這個目的……不過倒也還有件彆的事兒，玫蘭妮她……”
“她是冤枉的。”
輪椅老者神情有些冷澹地道：
“殺死了盧卡斯的另有其人，她隻是被扔在了現場而已。”
“啊對對對！”
不愧是老教皇最為認可的好基友！
看著麵前“通情達理”，更兼“明辨是非”的輪椅老頭，目的達成的威廉不由得喜出望外。
光明教廷什麼的真不著急，隻要一天沒見到老教皇翹辮子，深淵那邊就不會亂動彈，所以就算光明教廷明天倒閉了都沒問題，玫蘭妮的事兒才是最要命的。
而眼下有異端裁判所的所長站台，自己來神聖帝國的目的已經直接達成了一大半兒，隻要再和對方商量一下，抽空讓異端裁判所的監獄稍微失個火……
……
等了一會兒沒見威廉說話，輪椅老者的眉頭不由得越皺越深，便忍不住開口催促道：
“然後呢？他準備什麼時候回來處刑自己的親外孫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