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長福聽見自己的手下說薑元修是【殘念】,立刻高聲怒吼:“什麼【殘念】?!誰說我四叔是【殘念】?!我四叔是普通市長而已!你們不要聽陸道興這個歹徒的欺騙!”
旁邊一人語氣坦然:“會長,你自己都死到臨頭,就彆再管那麼多閒事了,還是先管管眼前吧。”
薑長福瞧著無一人站出來幫助自己,又驚又怒,隻得指著他們怒吼:“你!你們!!一群忘恩負義的廢物!!”
那人輕笑一聲:“會長,不要站在道德高地指責我們了。連黃副會長都被陸道興輕鬆解決,他是什麼實力,大家有目共睹。除了老會長,誰能奈何得了他?”
“可你們都是薑家的人!”
又有一人忍不住插嘴道:“薑家給我們的好處,遠不夠買我們的命。給我們打工的錢,讓我們乾死士的事,放眼古今都沒這個道理。”
所有跟他前來的皓日商會的人,都站在了袖手旁觀的位置。
薑長福渾身發抖,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恐懼。
他不敢正視陸道興,隻是用餘光悄悄瞥了他一下,就立刻被一股徹骨的寒意籠罩,生不出半點抵抗之意。
陸道興就像是死神,靜靜地看著他。
所有人的沉默,更仿佛是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薑長福的背上。
此刻的他終於意識到,死亡,近在咫尺。
沒有人能幫他。
他馬上就要與那些關係並不算融洽的兄弟叔伯在另一個世界團聚。
當死亡一步步逼近他時,他的意誌與精神,都在被瘋狂蹂躪。
冷汗漸漸打濕了他的後背,身子的顫抖也愈發劇烈。
“噗通——”
薑長福終於再也敵不過對死亡的恐懼,跪倒在地。
眾人一齊看向了薑長福。
隻見薑長福跪下之後,雙手撐地,盯著陸道興的腳尖,聲音沙啞地說道:“陸……陸教授,我與害死你妻子的事毫無乾係。能否……能否饒我一命?”
眾人的目光又看向了陸道興。
陸道興臉上依舊毫無表情。
但終於開了口:“我以為,你會對我出手。”
薑長福不過是個序列等級五,對陸道興出手,和求死沒有任何區彆。
不求死,那就要求活。
求活求活,首先要求,才可能活。
薑長福聽後,搖搖頭,腦袋緩緩低下,向陸道興表明了自己徹底投降。
陸道興俯視腳邊的薑長福,目光稍顯複雜。
他終究沒有繼續出手。
又停留了十餘秒後,轉身走回了藍色光芒之中,身影漸漸消失。
留下了沉默的眾人。
以及跪在眾人之中的薑長福。
卡夫看了眼薑長福,沒有再多說什麼,讓屬下收起陸道興送來的那具屍體後,帶人離去。
今天過後,即便薑長福僥幸活著,也和死了沒有分彆。
卡夫坐上了自己的專車,在回去的路上一言不發。
他目光望著窗外不斷倒退的街景,不禁沉思,如果自己是薑長福,剛才會怎麼選?
如果是在以前,他應該會出手求死。
家族什麼的,更多的是背在他身上的任務,而不是某種絕對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