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化結束後,工作人員將骨灰裝好,拿了出來。
江悅下意識想伸手接,卻在半路被柳青截了去。
江悅臉色不悅的盯著柳青,冷聲道:“柳青,你什麼意思?”
“你什麼意思?”柳青加重了一些語氣,向她反問道。
江悅看了一眼骨灰盒,神情淡漠道:“她是我丈夫,他的後事由我來操辦。”
“嗬!還丈夫,你當他是你的丈夫了嗎?”
江悅再次強調道:“我再說一遍,骨灰盒給我,他是我的丈夫,他的後事由我來辦。”
柳青絲毫沒有占下風,她迎上江悅的目光,恨恨的說道:“我也再回答你一遍,不需要你!”
說完,她抱著骨灰盒就朝我媽走去。
我媽顫抖著手接過骨灰盒,緊緊地抱在懷中,仿佛這是她生命中最後的依靠,她雙眼空洞而無神,淚水早已默默地流淌過臉頰,留下兩道清晰的淚痕。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每一下顫抖都似乎在訴說著內心無儘的悲痛與哀傷。
看著我媽這副模樣,我心裡也疼得厲害,我拚命的喊她,可是她也聽不見。
我是他們唯一的兒子,真不敢想象今後的日子,我父母該怎麼過?
我的心好疼!
可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我回不去當初了,生命也不可能重新來一次。
江悅再次向我媽走了過去,她甚至用平時和我說話的語氣,對我媽說道:“把楚江河的骨灰盒給我,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他法律上的妻子……”
柳青急步走過去,將我媽護在身後,再次和江悅對峙起來:“姓江的!你有完沒完!你放過楚江河行不行?”
我媽卻淡定的叫了一聲柳青,然後將骨灰盒交到她手上,再抬頭看向江悅。
“江悅,你跟我兒子楚江河這幾年的婚姻,你們到底過得怎麼樣,我是很清楚的。
我兒子是什麼樣的人,我也清楚。他從小就懂事,可他正是因為喜歡你,所以處處忍讓。
可你呢?你怎麼對他的?
你知道我兒子這幾年瘦了多少嗎?他跟你認識之前體重就沒下過一百三,現在就一百斤!
你為什麼這麼惡毒?就算是不願意跟他過,你可以跟他離婚啊!何必害死他?”
我媽的嘴唇哆嗦著,花白的頭發被風吹起來,淒涼的可憐。
江悅卻是冷冷的注視著我媽,絲毫沒有感到愧疚,反而冷笑著說:“他的死,與我何乾?”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我都沒想到,我媽竟然打了江悅一巴掌。
江悅也懵了。
這千金大小姐,哪裡被人打過巴掌啊!
她整個人瞬間就呆愣住了。
我隻想說打得好,她該打。
我的死雖然不是她直接造成的,可是跟她脫不了乾係。
而且這幾年的婚姻裡,我跟她的婚姻早就是名存實亡了。
程俊見狀也急忙衝了過來,將江悅護在身後,伸手指著我媽,“老太婆!你怎麼隨便打人呢?你兒子是自己出車禍死的,跟江悅有什麼關係?”
我媽雖然不認得程俊,但她又不傻,好歹我媽以前也是小學老師,她自然看得出來怎麼回事。
她伸手指著被程俊護在身後的江悅,半張著嘴,像是有千言萬語要說,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最後,她叫了柳青一聲,柳青攙扶著她離開了殯儀館。
我看著我媽離去的背影,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