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把這事告訴吳隊長不就得了?”
張寶山摸出煙盒倒出一根,可想了想,又塞了回去,衝我一攤手,“來根煙。”
我拿了兩條白殼子黃鶴樓扔給他,又從隨身的煙盒裡倒了一支。
張寶山摟著那兩條煙,神情緩和了許多,“我要告訴吳老油,他肯定要來找你幫忙,這不是把你裝進去了嘛。老包的意思是讓我管你要個法子,到時候出麵去找吳老油一起辦,不牽扯你。”
我笑了笑,摸出那隻留下的紙鶴遞給他,“自己燒起來,就是設陣的術士在動手害人。把火撲滅,上麵會出受害人的名字和地址。”
對唐靜說話的,一半真一半假。
一個江湖術士,見人說鬼話,見鬼說人話,人要騙,鬼也要騙。
鬼類性陰,偏激且反複無常,可以用,但不能信。
要見秦遠生,沒必要用鬼來引路,直接抓起來再見不是更好?
至於說在術士圈裡的名聲,決定了披公家這層虎皮的時候,我就沒打算再要了。
但心裡打算不要是一回事,卻不能說出來不要。
張寶山接過紙鶴看了看,“你在唐靜家裡的時候就已經留後手了?”
我說:“職業習慣,主要防著布陣的術士。他要是個小心眼的,看出我這個同行到過現場,就會施術報複。我留這一手,他不犯我,我不會犯他,他要不識趣,那就給他點教訓。現在你需要,那就給你用,把他抓起來,我也就不用防了。”
張寶山仔細把紙鶴收起來,“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對了,動手的時候需要注意什麼不?”
“沒什麼。你們是公家人,辦案的時候自帶虎威,就算他真能驅鬼害人,也近不了你們的身,就當成是普通人抓,注意彆讓他自殺就行。”
“他還會自殺?”
張寶山驚奇了。
“有什麼不可能。他要是背後有其他人,或者辦這事還有其他目的,被你們抓了去,為了防止泄露口風,自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反正看守所的犯人自殺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這背後還能有讓人搭上命的事情?”
張寶山的臉色變回了進門時的晦氣樣子。
我攤手說:“已經為了辦這件事情,搭進去了一條命,就說明要辦的這件事情,至少值一條命來當祭品。要不然不是虧本了?”
“你之前不是說這是設事鞏固威風嗎?”
“我說的隻是一種可能,並不代表沒有其他可能,我現在隻是儘顧問的職責,告訴你可能性,怎麼做是你的事情。”
“艸!”
張寶山站起來就往外走,“不行,我還得去找老包。”
走了兩步,他又停下來,沒頭沒腦地問:“你今天晚上不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