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山離著九陽山不遠,車行一個多小時便到。
潘貴祥、曾鴻誌和隨身的一眾保鏢棄車步行至後山腰的靈言寺後,潘貴祥和一眾保鏢都留在廟外,遠遠停下,隻曾鴻誌一人上前叫門。
隻拍了幾下,門便開了。
有個略有些低沉陰柔的聲音響起。
“施主,本寺隻是個修行地,不接待香客,要想受香禮佛,請往山前的寶光寺,也可以去木磨山的法林寺。”
曾鴻誌道:“師傅,我想見一見貴寺方丈,能不能行個方便?”
“本寺沒有方丈,隻有住持。”
“那就見一見主持吧。”
“主持潛心修行佛法,自三年前發下大願,修行閉口禪,便不再見外人了。”
“不需要主持與我說什麼,隻求見一麵就行。我前些日子夢見了佛祖指點,便發願拜遍金城所有的佛。我隻求見主持一麵,敬佛三炷香,絕不多做糾纏,絕不打擾貴寺僧眾修行,還請師傅成全我這一片向佛之心。要是能行這方便,我願奉上香火錢十萬,用於給佛祖修繕法像廟宇。”
“都說了本寺不受香客敬香禮佛。哎,哎,這你是乾什麼?貧僧是出家人……”
“師傅,我隻求見主持一麵,如果主持不同意讓我奉香禮佛,我立刻就走,絕對不拖延,請師傅通融。”
“唉,你這人真是麻煩。行啊,你在這候著,我回去替你通報一聲。先說啊,我隻管通報,見不見得看主持同不同意,不給你打包票。”
“這個我省得,多謝師傅。”
山門輕掩,腳步聲向廟內而去。
等了大概十多分鐘,腳步聲返回。
“老先生,主持憐你一大把年紀,還有這一片虔誠向佛之心,同意見你一麵,但能不能禮佛,得見麵之後再說。你跟我來吧。”
“多謝師傅成全。”
曾鴻誌跟著和尚走進廟內。
他往廟裡一走,我便察覺到木符外的陽氣寒意快速消退,幾分鐘之後,消失得乾乾淨淨,甚至還帶上了一層薄薄的暖意。
這說明廟裡積聚的陰氣非常重,已經到了白天可以抵衝大日陽氣的程度。
能在晴天白日有這麼重的陰氣,要麼是天然地勢所成的陰地,要麼就是冤死的人多,積聚了足夠的怨氣。
我沒有輕舉妄動,依舊呆在桃木符裡。
隻要在符裡呆著,誰都察覺不到我的存在。
也就六七分鐘的樣子,曾鴻誌停了下來。
他的前麵有一個人,呼吸細微綿長,幾乎聽清一呼一吸間的轉換,心跳也是平穩緩慢,微不可察。
“主持,就是這位老先生想進廟禮佛。老先生,主持修閉口禪,不可以說話,你想說乾什麼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