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了空杯,給兩人各倒一杯茶,問:“包局長,你最近沒跟薑春曉聯係嗎?”
包建國道:“過年的時候打了個電話拜年,還給她寄了點金城本地的特色,薑主任挺高興的。”
我便說:“這事,你應該直接問薑春曉,而不是問我。我一介江湖草莽,不懂廟堂大事。”
包建國道:“多謝道長提點。”
我擺手說:“包局長,你要謝薑春曉,用不著謝我。我還要求你辦事,你這麼謝來謝去,我倒不好張口了。”
包建國笑道:“有什麼事情,道長儘管說,雖然我現在調到省廳,隻管打拐,但在下麵乾了這麼多年,多少有點臉麵,一般小事都能辦。”
我隻當沒聽出他話裡的搪塞意思,把叢連柱收集整理的資料拿出來推給他,道:“七天之內,能不能把他們都辦了?”
包建國拿過資料,看了幾眼,露出詫異神色,轉手交給張寶山,然後看向我,說:“道長,我這人有話向來不藏著掖著,這幾個人都是原來地仙會的骨乾分子,葛修重建地仙會後,他們也都積極加入。現在應該算是你的手下吧。”
我說:“我做地仙會這個仙爺,有彆的目的,這個趙開來、薑春曉都知道,你就不用多問了。”
張寶山把材料放到桌上,道:“惠真人,你這不是求人,是給包隊長送人情來了,這樣的求人,多多益善啊。對了,剛沒說,包隊長調進省廳後,任了新組建的打拐支隊的支隊長,專門負責全省的打拐工作。之前處理拍花幫時成立的專案組已經把所有線索都移交給了支隊。”
我點了點那迭材料,說:“金城這裡的拐賣案子麵上的核心勢力是拍花幫,可暗地裡卻是地仙會幾個老仙爺在指使。這幾個人雖然不是正做這事的,但對這裡麵的事情知道不少內情,也沒少參與運送出賣之類的環節。”
包建國拍了拍那迭材料,道:“這麼大的人情,道長你卻用求我的名義送來,我這心裡實在沒底,怕還不起啊。要不,你先把話挑明了,讓我心裡踏實點?”
張寶山笑道:“包隊,您這可小瞧惠真人了,他肯定不會圖謀你什麼。”
包建國道:“不說圖謀我什麼,而是這有來有回才能長長久久,這麼大的人情我怕還回去的太多,到時候不好辦。”
我說:“放心,有事我會跟薑春曉來算,她欠我的更多,不差這一兩件。而且,這回這事,確實是我求你幫忙。這一件事分兩層。第一層,七天之內把人都抓了,不怕多抓,不能少抓。第二層,要把聲勢造大,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包隊長,能行,你就是幫我大忙了。”
包建國思忖片刻,拿起那迭材料,仔細收起來,笑道:“我這人小家子氣,倒讓道長見笑了,這事我包辦了,回頭聽響動就成。”
我舉起茶杯,敬道:“多謝,我不喝酒,以茶代酒,敬兩位一杯,日後我們有來有往的時候多著呢,希望我們能夠長長久久,各取所需。”
這一頓飯吃得極快。
因為我不喝酒,張寶山和包建國便也沒喝,以吃為主,沒大會兒功夫,便吃得碟空盤淨肚溜圓。
兩人也不多留,起身離開。
出門的時候,張寶山對我說:“下次再想見,估計就得在京城了。到時候,我請你。”
我說:“我會去京城陪陸師姐過年,白雲觀旁邊有家卓記餃子館,很不錯,到時候就在那裡吧。”
張寶山向我伸出手。
我同他握了一下,目送著他和包建國上車離開,轉回店裡,坐回原位。
光頭老板有些局促地轉出來,用圍裙擦著手,站到桌旁。
我打量了他兩眼,說:“過幾天,我要去巫神島殺個人,你給我帶個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