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子？”漢獻帝下意識的問。
劉毅深吸口氣，確定沒有人偷聽，才小聲在漢獻帝耳邊咬牙說道“一臉的敗相！你還像個皇帝嗎？當皇帝，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能屈能伸，能隱能忍！不能怒，怒了你還怎麼坐江山，怎麼崛起，怎麼報仇？我記得以前你很有種，知大體，現在怎麼這個鳥樣子？”
這話一出，漢獻帝愣住了。
傻傻的盯著劉毅，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能夠從劉毅口中說出來的話。
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劉毅自己要說的，還是董卓讓劉毅說的？
是劉毅心中還有大漢，還是董卓故意設計詐騙，在試探，在訛詐他？
漢獻帝腦海中又浮現出今天老太監彙報的情報，說劉毅在追逐太後和少帝的時候，似乎有意追錯方向，讓太後和少帝逃走。
難道，劉毅真的是個忠臣？
可這家夥不是董卓的義子，是董卓手下排得上號的狗腿子嗎？
漢獻帝心亂如麻，他不敢相信劉毅的話，更不敢在劉毅麵前亂說什麼。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也覺得劉毅這話說得並非沒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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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又能如何？
怒能把董卓給怒死嗎？
怒就能中興大漢江山嗎？
就算劉毅不攔著他，他現在也衝不出這個院子，董卓彆說霸占他的龍床，霸占他的女人，就算是霸占他的江山，他又能怎樣？
手無可用之人，國無可用之兵，他能夠保住帝位，能夠保住性命，就已經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漢獻帝頹然的坐在地上，眼神漸漸呆滯，淚水嘩嘩的沿著臉頰流下。
他能做什麼？他什麼都做不了！
漢獻帝此時隻覺得自己無用，絕望，痛苦。
他把頭埋在膝蓋中，嗚嗚嗚的就哭了起來。
劉毅就站在旁邊看著，也不再說話。
該說的已經說了，不能多說，隻能靠漢獻帝自己去領悟，再說得多了，就容易出破綻，容易出事。
更何況劉毅隱隱覺得自己今天做的事情被董卓抓到了破綻，董卓說不定也在試探他。
這老東西！
劉毅心中暗罵一聲，趁著這個機會回憶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思來想去，也就是追出永安宮的時候有破綻。
畢竟他是緊跟著何太後和少帝等人追出永安宮，結果卻把人給追丟了，似乎的確說不過去。
但這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咱也還是個孩子，第一次帶兵做這種事情，走錯路追錯人很正常。
兩人就這麼一個站著一個蹲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漢獻帝也不哭了，門外走來一個小兵，在劉毅耳邊小聲了說了什麼。
劉毅眉頭一皺。
董卓讓他過去，要請他去補補身體。
這要是之前，劉毅肯定就滿懷期待的去了。
可現在，劉毅心中也發虛，沒底，不知道是不是董卓發現他的秘密，在找機會試探他。
畢竟補身體這種事情，相府的奇珍異寶比皇宮多了去，在相府就能補，何必要在皇宮補？
於情於理都不對，隻能是事出反常必有妖，董卓所說的補身體，說不定彆有所指。
隻是劉毅也不能拒絕，也不能找借口不去，那就真被看出他心虛了。
管他的，人死鳥朝天，既然選擇這條路，那就要大膽的往前走！
劉毅整理了一下衣服，對那個小兵說道“你們給我好好保護皇帝，寸步不離知道嗎！”
“喏！”小兵跪地應聲。
劉毅意味深長的看了漢獻帝一眼，然後才大步朝寢宮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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