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問歸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對上自家師父複雜的目光，他怔愣很久，才找回思緒，想起自己是誰似的要朝著魁主行禮。
“腦子都呆成這樣了，行禮就不必了，不如把你剛出生的女兒好好抱著。”
剛出生的女兒？他什麼時候有女兒了？
寧問歸按了按自己依舊一片混沌的大腦，朝著魁主指的方向看去，然後就是呼吸一滯。
那裡有一個搖籃車，搖籃車上有個睡得正酣的小團子，憑他的眼力自然能夠一眼看出小團子不僅是紫瞳琉璃體，身上還有自己一半的血脈。
至於另一半……
看著小團子周身浮現的龍凰氣息，寧問歸沉默了。
魁主走到小團子跟前，蹭了蹭小姑娘滑嫩嫩的小臉蛋，“這小東西，應該是你女兒吧？你和林昭小友在墓地裡怎麼了？剛把你接回來的時候還沒這小家夥，前幾天忽然出現在你懷裡的。”
寧問歸壓著身上的酸痛，走到搖籃車旁邊。
彆人猜不出這小家夥的來曆，他卻一眼能夠看出來。
“她應該是始祖石化身，大概是接受了我一大半的血和林昭的部分精血有了自己的靈智，然後化成嬰兒。”
始祖石這個東西，尋常修者一無所知，可是到達魁主這個層次，對這東西也不是什麼一無所知的。
始祖石據說隻有兩塊，一塊成為了媧皇祭煉的媧皇石，被媧皇分成五個小塊用以修複異界邪念對三皇位麵造成的損傷，然後傳承到了媧皇血脈手中。
另一塊則是隨著創世神尊的隕落而消失了，顯然寧問歸口中這塊就是消失的那塊。
創世神尊的伴生物，往最弱說，是一塊具有神性的石頭，往強了說，也可能成為一尊……神。
雖然寧問歸說的簡潔，但是魁主還是猜到了真相：“始祖石一直跟著你，其實跟著你的心意而來的吧？”
所以始祖石最終變成一個具有他和林昭血脈的小女嬰，這孩子想什麼不作他想。
“你打算怎麼處理……”
本想說這孩子，但是想到這小女娃的身份有點恐怖，再加上寧問歸血液賦予的紫瞳琉璃體和始祖龍凰氣息相隨，魁主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猶豫片刻，還是選擇了一個中性的稱呼。
“祂？”
寧問歸目光落在小女嬰與林昭相似的五官上，還未說什麼，對方先睜開了眼，對上他的視線後，伸出如藕節一般的小胖手，笑著求抱抱。
兩雙同樣瑰麗的紫色雙眼對視，寧問歸心底一動。
這個孩子，除了這雙眼睛，其他的完全和林昭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祂因問歸血液而跟隨，因問歸私念而誕生……”抱起嬰兒，寧問歸垂下眸子，看著伸著小胖手使勁扯自己銀色長發的小丫頭：“那就是問歸女兒了。”
魁主似乎早有預料，因為她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
畢竟這孩子長的實在招人稀罕，和她娘一樣優越的容貌，但是沒有她娘那種清冷神聖不可侵犯的疏離感，這怎麼叫人不喜歡？
所以她開始就稱呼這小團子是寧問歸女兒，直到知道了這小團子身份才有些計較。
“但是林道友那裡……”
顯然看林昭走的那麼果斷就知道林昭是絕對不知道自己喜當娘了的。
“這孩子是我的。”寧問歸打斷魁主的話：“她不需要知道，這隻是我的女兒。”
林昭對他並無男女之情，這孩子對他而言是執念的結晶，但是對於林昭來說，或許隻是強塞而來的責任與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