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一代金烏不是在鮮血和危險裡滾著過來的呢？
就是她爹也死了好多回，複生很多回才緩慢長到了成年體。
她已經是曆代金烏裡最快成為成年體的一個了，也沒像她的祖宗那樣不是在修複傷口，就是產生傷口的路上，這就不是已經很好了嗎？
哪有金烏可以她這樣的？
金芽的眼眶有些紅，但是她揉了揉鼻尖，並不說話。
佐源對林昭的提議是沉默。
固然他是想擁有自己肉身的，但是林昭的態度表現的很明顯，她要佐源做的可不是那種簡單的教授功法靈技的師父。
而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要搭上修真界關係的師父。
他不做反應，林昭也不開口。
畢方年幼，她本體也不是神獸，更沒有時間教授金芽，凡辰紫月就不用提了，本來多少能照顧金芽一點的明圭在盤龍塔常駐後，金芽的成長又成了林昭不得不思考的問題。
凡辰紫月也好，畢方也好，他們本身就是會被魔氣浸染，天生會走修仙路子的靈獸，但是金芽不一樣，金芽魔靈兩道都可吸收，世間萬事萬物對她而言可能都是遊戲，在沒有自己的子嗣前，金烏一族能感覺的到疼痛，卻不會迎來生死。
這是林昭所擔憂的，典籍記載裡的金烏都是亦正亦邪，歡喜時剿滅邪魔，不開心就會濫殺無辜的存在。
林昭沒有把一隻金烏培養成善男信女一般的存在，但她希望金芽有控製自己這與身俱來的恐怖力量的心性。
金芽扯了扯林昭的衣角，上前一步，抬頭望著眼前有她人形狀態下幾百倍大的骨龍，道：“大塊頭，你願意收我為徒麼？”
金烏一族最是桀驁不馴，即便是創世神尊，他們也不見得全都服氣，隻有那將他們祖宗擊敗的祖凰讓金烏低下了頭顱。
而現在一隻已經邁入成年體的金烏居然這麼聽一個人類的話，甚至按照對方的話，來問自己的意見。
這對於佐源的衝擊力是巨大的，即便是當年的祖凰也隻是靠武力鎮壓了金烏，要想讓當初的始祖金烏像眼前這隻金烏一樣近乎乖巧地聽話，是不可能的。
這個林昭究竟是有什麼本事？
強橫如佐源，自然能夠感應出兩者身上的契約，“你是因為和林昭的契約才願意拜我為師的麼？”
金芽沒聽懂，林昭卻是無奈地笑了笑，搖了搖頭，伸手在金芽身上拍了拍。
下一刻，連接著她和金芽的主仆契約緩緩消去。
三人中對林昭這一舉動表現出驚訝舉措的隻有佐源。
他眼眶中的兩團藍色火焰顯然劇烈顫抖了一會兒，才緩緩平複下來。
“從她陪著我扛過了林家最艱難的時刻起，我就沒把她當成我的靈獸，金芽就是金芽。”
佐源伸出巨大的龍爪，罩在金芽麵前：“那麼，小家夥，認識一下你的師父，白聖龍佐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