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武詡的到來,楚大王在瓊州的日子開始變得不那麼“自由”起來。
“武妹妹,你信我啊!本王絕對沒有去什麼春芳閣、青玉坊、蓮香樓之類的地方——那都是懷仁這個狗東西帶著承先、令武表哥還有遺愛他們去的,對了,陸郢客那小子也有份!唉……想他好歹也是堂堂大儒之孫,居然也——”楚王殿下說到這,麵上神情多了幾分傷感:“這讓本王如何是好啊……”
“哼……要不是竇伯伯讓我暫時代管楚王府的賬本,我還不知道殿下您是如此的……”武詡說到這,自己也覺得有些忍俊不禁:“如此的……‘義薄雲天’呢!”
“你不生氣就好。”楚王殿下覺得這種事情隻要自己沒參與,那麼就算自己被好兄弟一天在崖州、振洲、儋州這三個地方,聯合“請”了八頓吧?
所以武詡現在跟自己說這些,也隻是……出於小情侶之間偶爾的調笑——畢竟他楚大王身子骨再好,也架不住這麼折騰啊。
“可是殿下,我還是有一事不明。”武詡見話題已經聊開了,於是她便乾脆說出了自己看完賬本後的疑惑:“您去年一年販鹽所得的收入,基本上已經全數運往了長安——甚至我仔細看了一下賬本的結餘,隻有可憐的一千貫錢,這……難道說您以後都要這麼做生意?”
“哦,你說這事兒……”楚王殿下聞言笑了笑,隨後便對武詡解釋道:“今年主要是給母後分了三成,然後又額外給那那昏君三成,等明年朝中定下商稅的份額後,咱們按照那個額度去交稅就行了。
至於大哥和長樂那邊,每年一成肯定是不能少的——本王之所以明目張膽的給他們分錢,就是告訴旁人本王永遠會給他們撐腰。
而他們,則需要給宮中的其他兄弟姊妹撐腰。
這也算一種良性循環吧。
反正不管是大臣們,還是世家家主們,想要算計到孤的兄弟姊妹們身上,就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扛不扛得住將來本王披甲執矛,親自上門的興師問罪的因果!”
“殿下……”武詡聽完楚王殿下這番話,再聯想起自己家中的兄弟,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眼前的心上人,似乎愈發偉岸了:“您真是位重情義的人。”
“這玩意兒在天家就是弱點。”楚王殿下聞言突然歎了一口氣:“好在本王一直都得祖母庇護,這才能有今日。不過話說又說回來了,其實本王販鹽,真不為獲利——本王將最好的精鹽賣到跟極品香料一個價格,為的是拿去補貼隻能吃得起一般精鹽的百姓們,畢竟他們以前想要吃到這種品質的鹽,那是想都不敢想。”
“可是殿下,您此舉的用意是好,萬一長安城裡的那位……”如今的武詡,雖然還隻是一位剛剛及笄的妙齡少女,可是她看待問題的眼光卻格外毒辣:“殿下,您這番舉動,落在有心人眼中,就是在招攬人心啊……”
“沒事兒,河北道的賦稅如今還是本王在代繳呢。”楚王殿下聞言擺擺手,接著又笑道:“嗯,小武妹妹,你說好笑不——以前本王在長安橫行霸道,去了西北又走馬橫刀,從西域砍到高句麗,本王的惡名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說說……當初誰能想到,事到如今,本王居然是靠著這個,居然完美的洗脫了可能獲得的‘謙恭’名聲——其實本王心裡清楚得很,一個身在瓊州永不入中原的楚王,才是大唐的賢王。
所以,不管本王接下來打算乾什麼,隻要本王身在瓊州,本王就是渡儘世間苦厄——那也是無礙的。甚至那昏君說不得還要去太廟,向李家的列祖列宗稟告,家中出了本王這個麒麟兒呢!哈哈哈……”
楚王殿下的笑聲裡,充滿了悲涼。
以前那些從來懶得去想的事情,如隻要心生一念,就能對過往一切了然於心。
所謂的長大成人啊……
當真沒意思透了!
“殿下……”不知何時,楚王殿下感覺一陣香風襲來,隨即,他便被武詡摟住了脖子。
“唉?”楚王殿下沒想到今天能吃這麼好:“武……詡兒,我沒事……而且我傷感也不是因為對那昏君失望……”
畢竟長安城裡讓自己失望的,不止那昏君……
“我不管!我不許你難過!”武詡聞言當即頂著一張霞飛雙頰的俏臉,從楚王殿下胸前抬起頭,此時兩人之間的氛圍,顯得有些……過於曖昧。而像這樣大膽的行為,換作以前,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敢的:“以後我不會讓彆人欺負你,陛下都不可以!”
“好好好……”楚王殿下聞言微微一笑,接著抓起對方的小手,貼在自己臉上:“打從今天起,本王也算是有人罩著了……”
“哼……”武詡聞言,突然站起身,用下巴點了點楚王殿下的額頭:“好!從今天起,殿下,我罩著!哈哈……”
說到最後,她自己都不禁笑出了聲。
(今天一更,另外,最近在準備新書了,所以可能後續更新會很晚,希望大家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