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剛再次踏入這間辦公室,腳步略顯沉重。
他硬著頭皮走到黎錦麵前,臉上滿是誠懇與無奈,清了清嗓子,語氣裡透著十足的歉意說道:“老黎,剛才發生的事,實在是對不起了。”
黎錦目光如炬,靜靜地打量著季時剛。
他心裡跟明鏡似的,對季時剛的那些底細一清二楚。
季時剛確實有點背景,可那並不是憑借他自身的能力與打拚得來的,不過是靠著像之前那位高母之類的外戚,靠著錯綜複雜的各種表親關係,七拐八繞地編織出了一張看似龐大的關係網罷了。
在黎錦看來,這張關係網和燕家那樣根基深厚、堅如磐石的關係網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脆弱得很。
所以此刻看著季時剛這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再聯想到剛才高母那趾高氣昂、無理取鬨的模樣,黎錦心裡隻覺得他們實在是有些不自量力,甚至帶著幾分可笑。
不過,黎錦也不想把同事之間的關係弄得太僵,畢竟同在一個屋簷下共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語氣沉穩地說道:“這種事,最好不要有下次了。有些事兒呢,咱們可以酌情去處理,可有些事兒那涉及到原則問題,是絕對不能辦的,就像今天這事,根本就不該那麼辦。至少,不是你我能辦的。”
季時剛聽了這話,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趕忙滿臉感激地看向黎錦,眼神裡滿是期待,說道:“謝謝你,老黎!我再厚顏問一句,那今天這事,到底要怎麼辦才合適?”
黎錦靠向椅背,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思索了片刻後,緩緩開口說道:“上次我就跟你提過了,公事公辦。讓家長出麵擔保或者找個靠譜的擔保人,隻要後續沒有彆的問題了,那就可以保釋了。但今天這個人嘛,我覺得還是不要保釋了為好,免得保釋出來之後,給社會帶來不安定的因素。”
季時剛無奈地歎息了一聲,心裡暗暗埋怨起表妹來,剛才表妹真是好事辦砸了,那腦子簡直跟豬一樣,淨給他添亂。
黎錦眉頭一皺,看著季時剛,說道:“你要是覺得為難的話,我可以給你調整一下……”
季時剛一聽這話,心裡頓時“咯噔”一下,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念頭——黎錦這是要借機逼自己辭職離開!
他一下子就慌了神,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眼神裡滿是慌亂與急切,趕忙說道:“黎校長,我,我剛才的道歉那可都是真心的,我已經深刻意識到剛才的錯誤了,你可一定要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以後肯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了。”
黎錦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季時剛心裡的顧慮,他看著季時剛那緊張兮兮的樣子,心裡覺得有些好笑,不過還是緩和了一下語氣,微笑著解釋道:“你彆緊張,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打算讓你去江浙那邊開一個會議,為期也就三四天而已,等你回來之後呢,該主持什麼工作還是接著主持什麼工作,這就是正常的出差安排嘛。這邊的事,讓你避嫌一二。”
季時剛一聽,這才如釋重負般地鬆了一口氣,那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回了肚子裡,連忙說道:“我聽黎校長安排,我這就去準備準備,你放心,我一定把這次出差的事兒辦得妥妥當當的。”
恰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了,隨後秘書推開門走了進來。
黎錦見狀,便對季時剛說道:“那你先去忙吧,我這兒還有不少工作要處理呢。”
季時剛趕忙點點頭,轉身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黎錦看著季時剛離去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然後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桌上那一堆等待處理的事務上,開始著手處理學校軟硬件的采購、財務簽字等諸多工作,辦公室裡又恢複了往日那種忙碌而有序的氛圍,隻餘下鋼筆在紙張上劃過的沙沙聲。
那邊,高小菱母親心中那團憤怒與失望交織的陰霾。她氣呼呼地坐進車裡,“砰”的一聲甩上車門,那力道仿佛要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這扇門上似的。
車內的空間本就不大,此刻被她那糟糕的情緒一渲染,更是顯得壓抑無比。
高母坐在駕駛座上,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她實在是氣不過,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撥通了丈夫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她便沒好氣地大聲說道:“老高,季時剛就是個廢物,在警察大學這樣的破地方,竟然連黎錦那樣的毛頭小子都搞不定,以後可千萬不能指望他了,咱們得趕緊想彆的辦法。”
電話那頭先是一陣沉默,高母等得心急火燎的,忍不住提高了聲調催促道:“你吱個聲,到底該怎麼辦?”
高父的聲音這才緩緩傳來,透著幾分無奈和嚴肅:“你不要去找黎錦了,這事看樣子私了是行不通的,我和老王他們商量了一下,準備去公安部裡想想辦法。解決這種事兒,不付出點代價那肯定是不行的。”
高母一聽,更是火冒三丈,尖著嗓子嚷道:“就不能從那個毛都沒長齊的人下手嗎?我看他啥也不是,憑什麼在我麵前那麼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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