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黎錦先來到與下屬們聚會的飯店,包間裡熱鬨非凡,下屬們見到他紛紛起身相迎。黎錦在主位上坐下,與大家寒暄幾句後,簡單吃了點東西,端起酒杯和眾人都敬了酒,便匆匆告辭。
下屬們對此並無不滿,他們心裡清楚,黎錦作為高級潛力乾部,備受矚目,應酬繁多是常事。況且,領導不在場,他們反而能更加自在地暢聊,於是又興致勃勃地繼續聚會。
黎錦離開飯店,順著地址,來到了鄒瀾的住處。這是一棟外表時尚的建築,與周圍現代化的高樓大廈相得益彰。
黎錦心忖,這設計師也是耗了一番心血,可惜,太過追求技巧,沒了匠心。
當鄒瀾聽到門鈴響起,滿心歡喜地以為是校長到來,打開門卻看到黎錦,她眼中的熱情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怨恨,冷冷地問道:“你怎麼來了?我這不歡迎你!”
黎錦沒有立刻回應,徑直走進屋內,目光掃過客廳。客廳的布置讓他心中一動,外表時尚的建築內,竟是充滿古典韻味的傳統木式家具,不用多想,這顯然是鄒瀾為迎合老校長的口味所做的精心布置。他暗自感歎:此女子真是用心良苦。
但他臉上卻神色淡淡,說道:“你可真閒啊!”
鄒瀾眉頭一皺,不悅道:“你說什麼,把話講清楚!”她雖對黎錦滿心厭惡,但也明白黎錦如今深受校長賞識,自己一時也奈何不了他。
黎錦自顧自地坐下,指了指對麵的位置,示意鄒瀾也坐下。
鄒瀾冷哼一聲,道:“你還真把這兒當自己家了!”
黎錦無所謂地聳聳肩,道:“那你就站著聽!”
“你……”鄒瀾覺得自己被黎錦當成下屬隨意吩咐,心中惱怒不已,但還是強忍著坐下,沒好氣道:“有話快說,說完就滾!”
黎錦看著她,不緊不慢地拿出煙,點燃一根,看著鄒瀾說道:“你所擁有的這一切,是憑你自己的能力得來的嗎?”
鄒瀾皺著眉頭,反感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彆在我這兒抽煙,趕緊滅掉!”
黎錦嘴角微微抽搐,依言熄滅了煙。但緊接著,他又拿出一根,當著鄒瀾的麵再次點燃,挑釁地看著她,臉上卻依舊掛著那副淡然的表情,仿佛在無聲地宣告:我可以聽你的話熄滅第一根煙,這是對你的尊重,但第二根煙,體現的是我的實力!我就這樣當著你的抽,你能奈我何?
鄒瀾見狀,更加憤怒,手指著門口,大聲嗬斥:“你給我滾!”
黎錦卻不為所動,悠然道:“咱們還挺默契!我已經向老大提議,把你撤換下來,你現在負責的事業,交給彆人來做。你的事業是靠老大的打點和威望才做成的,換個人照樣能行。像你這樣能力的人,我隨便就能找到十個八個。你猜老大同不同意我這樣做?”
鄒瀾聽聞,如遭雷擊,眼中對黎錦的恨意又增添幾分,在她眼中,黎錦就是個十足的小人。她咬牙道:“他一定不會聽你的!”
黎錦點點頭,道:“沒錯,這次他沒聽我的,但下次呢,再下次呢?他總不能為了你這麼個見不得光的女人,把家庭和事業都拋棄了吧。要是真這樣,我敢肯定,他很快就得被迫退休。畢竟,沒人會追隨一個因私情而不顧大局的人,他的政敵也會趁機群起而攻之。在權力麵前,你什麼都不是!”
鄒瀾氣得渾身發抖,不滿道:“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你有什麼資格!”
黎錦依舊語氣平淡:“憑什麼?我可以給滬海的警方同事打個電話,讓他們查辦你的娛樂公司。你猜結果會怎麼樣?”
鄒瀾知道,真那樣的話,校長不會站出來為她說話,畢竟,一個小小的娛樂公司,在校長眼裡啥也不是。她要是因為這麼點小事就要搬出校長,那就是她的無能了。她就道:“你真卑鄙!”
黎錦道:“你彆把平台和個人能力混為一談,你的成功是老大搭建的平台造就的。”
鄒瀾怒極反笑:“那你呢,你又算什麼東西!”
黎錦坦然道:“我不是什麼東西啊,我很清楚,要是老大不想用我,撤了我的崗位,我就沒法借助他的平台,和你們也就沒了瓜葛。但我有退路,我可以繼續當梁家的女婿,就算吃軟飯也能過得下去,也可以回江東,做我的土老帽。可你呢,你沒有我這樣的退路!嘿嘿!”
說著,黎錦站起身,走了兩步,又道:“你彆誤會,我這次來,就是故意嘲諷你的。”
鄒瀾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撕了黎錦。
黎錦卻又道:“其實,老大的意思是讓我和你好好談談,一起合作,但我不打算聽他的,因為他當局者迷。你可以把我剛才說的話告訴他,最好把我說得十惡不赦。”
鄒瀾冷哼一聲:“你覺得他不會聽我的,反而會信你?”
黎錦嘴角上揚:“你猜呢!”
可下一秒,他就被鄒瀾的舉動驚到了。隻見鄒瀾突然扯掉上衣,在自己胸部狠狠抓出一道紅印,對黎錦喊道:“如果我把這個給他看,說你虐待我,你覺得他還會信你嗎?”
黎錦先是錯愕,但很快反應過來,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我真是低估了你的變態!但這恰恰證明我的判斷沒錯,你就是個禍害,必須馬上把你清除,不能讓你這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說著,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鄒瀾的頭發,將她拉到身前,在她耳邊低聲道:“如果我是你,我會做得更絕,畢竟,不作死就不會死!”
鄒瀾發現黎錦自始至終語氣都沒有絲毫變化,這才意識到黎錦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而且也不會受製於校長,一種強烈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她顫聲道:“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黎錦冷笑:“你在我麵前還演什麼戲裝什麼可憐!我勸你,彆去考驗老大,你對老大的重要性,和我對老大的重要性,根本不是一個層次。老大在情感上或許會偏向你,但在現實麵前,他會選擇我。”
鄒瀾也不甘示弱:“我勸你也彆考驗他,你才跟他認識多久!你根本不了解他。”
黎錦不屑道:“那你就太幼稚了!我和老大之間的信任,可不是靠時間積累的!”說完,他一把推開鄒瀾,鄒瀾摔倒在沙發上。
黎錦看著她,淡淡道:“你那個娛樂事業,不用再管了,交給老大的四女婿。我已經安排他過去了,明天就到你公司交接,你要是有本事,就放他鴿子!”
鄒瀾大驚失色:“你,誰讓你這麼安排的?你算什麼東西,敢插手我的事!”
黎錦微微一笑:“我算什麼東西?那就讓你見識見識。”
說著,他當著鄒瀾的麵,撥打校長的電話,並按下免提鍵,語氣平緩地說道:“我跟鄒瀾姐談好了,她下午就可以回滬海,最遲明天上午。而且,鄒瀾姐很通情達理,那個娛樂公司,她願意讓給四姐夫管理。”
電話那頭,校長問道:“她有什麼條件?”黎錦道:“老大,我不是跟她談條件,而是要求她這麼做。晚上,我讓姐姐和姐夫請她吃飯,他們再具體溝通。我的要求是,鄒瀾姐無條件配合。”
校長思索片刻,道:“好吧,就這樣安排,這次委屈了鄒瀾,你以後在彆的事上對她進行補償。”
黎錦應了一聲,掛斷電話,斜睨著鄒瀾,道:“聽到了沒?一句話的事兒,就把你安排了,對此,有什麼感想?”
鄒瀾又氣又恨,罵道:“你就是個混蛋!”
黎錦搖搖頭:“你看你,情緒這麼不穩定,這不是害人害己嗎?算了,你現在已經完全變態,想法鑽了牛角尖,跟你多說也沒用!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搗亂,我接下來就安排你去精神病醫院。”
說著,黎錦冷冷地看了鄒瀾一眼,這眼神如同一把利刃,讓鄒瀾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