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錦剛邁進合院,兜裡的手機便尖銳地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看著屏幕上閃爍的“樊花”二字,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這個女人,還真是沉不住氣。
“喂,你是誰?”黎錦故意說不認識對方,但他聲音低沉而平穩,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
“是我,黎錦,你真打算放過我?”樊花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帶著憤怒,也有畏懼。
黎錦沒有立刻回答,他慢悠悠地朝著院子裡的石凳走去,不緊不慢地說道:“怎麼,到外麵躲了這麼多天,憋不住了?”
“你拿著雞毛當令箭,我不服!”樊花提高了音量,試圖用憤怒來掩蓋內心的恐懼。
黎錦輕笑一聲,那笑聲裡滿是嘲諷:“你不服?那你有什麼辦法呢?你打不死我也吹不漲我,你現在隻能跟一條喪家犬似的,東躲西藏!哦,你以為你藏得很穩,可我要是不高興,我現在就可以讓人將你抓起來,丟到火堆裡,將你燒成灰。你選的地方很安靜很偏僻,你以為掩人耳目,可你真遇上事,你叫破喉嚨都沒人來救你。”
電話那頭,樊花還真正坐在篝火旁,聽到黎錦這番話,隻覺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地往遠離火堆的方向挪了挪。她抬頭望向四周,黑暗中似乎隱藏著無數雙眼睛,正冷冷地注視著她。
“你知道我的行蹤?”她的聲音變得乾澀,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了。
“我喜歡你在江南園林,站在窗前看雨的樣子,你光著腳,有幾分深閨怨婦的味道。當然,在閩南船上吹風的樣子,也很不錯,特彆是夕陽西沉,彆有一番落魄的意境。”黎錦的聲音仿佛帶著魔力,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銳的刀,刺進樊花的心裡。
樊花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的手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手機險些滑落。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自以為隱秘的行蹤,竟被黎錦摸得一清二楚。如果黎錦真的想要她的命,她恐怕早就橫屍荒野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咬著牙問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回來嗎?”黎錦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話鋒一轉。
樊花皺起眉頭,她知道黎錦不是因為怕她,可她實在猜不透這個男人的心思。“願聞其詳!”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
“燕文釗說了一句話,大老爺們跟一個女人鬥什麼鬥,輸贏都沒意思!而實際上,你雖然是地鳳,可我一把掌拍下去,你落到地上,結果我一看,你還不如雞,讓我大失所望,我也覺得沒意思!”
樊花緊緊握住手機,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恨意從她的眼中噴射而出。她恨這個男人,恨他的傲慢,恨他的殘忍,更恨自己在他麵前如此無力。
“成王敗寇,你說什麼就什麼。”她咬著牙說道,聲音裡充滿了屈辱。
“你知道就好!那就馬上回漢西,幫助覃健將案子收尾。”黎錦說完,不等樊花回應,便掛斷了電話。
梁璐邁著小心翼翼的步伐,從屋內嫋嫋婷婷地走出來,看到黎錦掛斷電話,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嘴角微微上揚,輕聲問道:“跟誰打電話,讓你這麼高興?不會是跟娟兒打的吧?”
她的聲音輕柔,帶著幾分調侃,眼中卻滿是關切。
黎錦看著妻子,眼中笑意更濃,伸手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子,沒有隱瞞,說道:“怎麼會呢,是漢西省的那個寡婦樊花。剛才咱爸和燕文釗一通勸我,讓我不要跟她一般見識。沒辦法,我隻好開個口子,給她洗脫嫌疑的機會,如果她沒本事洗白,那就不要怪法律無情。”
梁璐微微吃驚,說道:“難怪我爸不讓我跟你去吃飯,他是擔心我在場幫你說話,這樣,他們就不能人多欺負人少了。”
她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絲無奈的苦笑,對於父親和丈夫之間的這場“較量”,她既覺得好笑,又有些無奈。
黎錦點頭,感慨道:“還真是,他們三對一,我很被動!哦,你大哥也在,他這人也奇怪,怎麼老盯著我的三瓜兩棗,他有著你們梁家這麼好的資源,好好經營運作,也能賺不少錢。”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對於大哥的行為,他實在是難以理解。
梁璐歎了口氣,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說道:“他想不勞而獲唄。當然,他不思上進,就算再努力,也賺不到什麼大錢!所以,這麼多年,我媽一直管著財政大權,不讓我大哥胡來。現在我媽不管了,我爸和大哥他們,馬上就肆意揮霍,等著看吧,他們不聽勸,很快就要出問題的。”
黎錦說道:“好良言勸不住該死的鬼!好在他們還有你托底,將來再差,也不會差到什麼程度。”
他輕輕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試圖給她一些安慰。
黎錦看了看屋內,問道:“咱媽不在家?”
梁璐輕輕搖頭,說道:“媽媽又被郭愛萍叫去了,哦,不光是我媽,還有彆的幾個阿姨,她們會玩很久的,晚上不會回來。”
黎錦隨口道:“玩什麼?”
梁璐微微皺眉,說道:“滬海來了兩個阿姨,恐怕要打摜蛋或者推牌九,或者彆的,這些玩兒都是虛的,真正要玩的,恐怕還是郭愛萍那一套,走資。我讓我媽不要頭腦發熱,希望她不要犯迷糊。”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擔憂,對於母親參與這種活動,她深感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