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黎錦早早來到學校。在例行會議開始前,他將幾位專家召集到辦公室。這些人中,有炸藥領域的權威學者,也有精通犯罪現場分析的高手。黎錦為他們安排了具體任務,並讓副校長季時剛負責帶隊前往平山地區執行相關工作。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挑選了幾名學員,交給了他們另一項秘密任務——暗查平山地區的背景信息和涉案人員關係網等等,尋找更多潛藏的因素。
從看到那份卷宗的第一刻起,黎錦心中便隱隱感到不安。他必須小心謹慎,提前識彆潛在的風險並加以規避。
布置完所有任務後,黎錦將另一位副校長叫來,讓對方主持當天的例會,而他自己則留在辦公室繼續琢磨。
半個小時後,校長那邊有電話打來,通知黎錦前往中樞列席某個重要會議。黎錦迅速整理好文件,驅車趕往目的地,他列席參加。在這次會議中,他的職責僅限於提供數據支持,沒有發言權。
會議持續時間很長,中午時分,與會者一起用餐,隨後又繼續討論,直到下午四點才結束。校長並未挽留黎錦,而是讓他回學校處理其他事務。
回到學校後,黎錦就從秘書嘴裡得知,有一位中年婦人等了他很久。她還準備了一個果籃。
黎錦皺了皺眉,對這位婦人毫無印象。如果不是對方從中午一直等到現在,他甚至不想見她。但出於禮貌,他還是示意秘書將人領進辦公室。
當池瑤走進房間時,黎錦的目光不由得多停留了一秒。這位婦人打扮高雅,唇紅齒白,臉蛋精致得仿佛歲月從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她的穿著雖以休閒為主,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氣質。
黎錦忽然想起,這個女人正是那天在白小鳳住處外遇到的婦人。當時她向自己求救,黎錦將她的母親送去了醫院,然後默默離開,而如今她卻找到了這裡,顯然有一定的門路。
“原來是你!”黎錦語氣平靜,“你媽媽怎麼樣了?”
池瑤微微一笑,聲音柔和“謝謝您的關心,我媽媽已經脫離危險,現在已經進入康複階段。如果一切順利,過幾天就能出院回家。”她頓了頓,略帶歉意地補充道,“當時您走得太快,我下來找您沒找到,沒能當麵跟您說聲感謝。”
黎錦擺擺手,道“那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不要再提感謝的話了。哦,你找我,若隻是為了說聲謝謝,那我已經收下了。如果沒有彆的事,那就這樣吧。”
池瑤連忙道“救命之恩,哪裡能一句謝謝就翻篇的?我要是這麼不懂事,我媽媽出院後,都得罵死我。黎校長,我們必須報答您。”
黎錦看著她,道“你們重情重義,讓我很欣慰!不過,我目前來說,並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你給錢或其他東西,我都不能收。這樣吧,你這個人情,我先記下。下次我遇到困難,再向你求助。”
池瑤聞言思索片刻,最終點頭應承。她主動提出交換聯係方式,提出請黎錦吃飯,但被拒,看到黎錦的確事務繁忙,便識趣地告辭離開。
傍晚時分,黎錦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心中惦記著妻子梁璐的身體狀況,便直接下班回家。然而,在快要抵達合院時,手機忽然響起,是羅雪娟打來的電話。
“黎部,我到京城了,想請您吃頓飯,賞個臉唄。”羅雪娟的聲音帶著幾分期待。
黎錦聞言笑了笑,語氣中透著幾分調侃“你發財了嗎?竟然敢開口說請我吃飯?你要是沒賺到錢,你請我吃飯,就沒路費回江東了。”
羅雪娟略顯尷尬地反問“請你吃頓飯,很貴嗎?”
黎錦沒有回答,隻是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以他的身份地位,在京城中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不能隨便與人外出就餐。而那些隱秘且私密的場所,則需要極高的門檻,不僅費用高昂,還涉及複雜的權力關係。更重要的是,他此刻根本沒有時間。
“吃飯就免了,我現在忙著呢。哦,你入京做什麼?”黎錦問道。
羅雪娟猶豫了一下,她不方便透露爺爺讓她進京的真實目的——儘量靠近黎錦,並試圖通過某種方式與他建立更深的關係,甚至為他生孩子。
在她看來,這種安排顯得荒唐至極。
雖然她並不排斥與黎錦有親密接觸,但現實中的差距卻讓她清楚地認識到,自己幾乎沒有機會。
除非發生奇跡般的機緣巧合,可這樣的概率幾乎為零。
“我來這裡學習一下風水,是爺爺讓我學的。”羅雪娟隨口編了個理由。
黎錦道“原來是這事啊,那過兩天熊四小姐會入京,到時候讓她找你吧。”
羅雪娟連忙拒絕,道“那算了,我的檔次夠不上四小姐的層次。黎校長,你要忙的話,你就先忙吧,我這邊沒事!”
掛斷電話後,黎錦對風水之說並未多加評論。
他相信風水的作用,但從不沉迷其中。他始終堅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而非寄托於玄之又玄的術數之上。
進入合院後,黎錦發現嶽父梁濤已經到了。從梁濤臉上的神情來看,似乎遇到了什麼煩心事。
“爸,您來了!”黎錦先打了聲招呼,隨後將公文包放回書房。
妻子梁璐走過來輕聲提醒道“爸知道你和白明喆合作,要調動王申的事,他有點情緒。”
“哦,原來是這事!那我知道該怎麼說了。”
黎錦安撫了一下妻子,然後轉身來到客廳,陪嶽父坐下。
他見梁濤的茶杯空了,便主動添上熱水,語氣平和,直接問道“爸,對於王申這個位置,是不是真的不能動?是因為王家那邊的壓力嗎?我本來以為王申是有一定依仗的,如果他是通過王家向您施壓,再由您來給我施壓,以這種方式左右組織的調動,那他可就真的大錯特錯了。”
梁濤歎了口氣,說道“你這話說得,我都沒詞了。隻是,黎錦,調動了王申,對你並沒有好處,你們是兩個係統的人。你和王家進一步結怨,這怎麼說都不合算。”
黎錦微微一笑,道“這件事的背後麼,您非要我給您一個說法的話,那就是‘有棗沒棗都要捅上一杆子’。至於有沒有收益,我並不看重。”
梁濤聽罷頓時無語,道“那你就是胡鬨!你得趕緊停手!”
黎錦道“這事停不下來了。”
“你……,亂彈琴!”
梁濤憤然起身,連晚飯都沒吃就離開了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