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曹孟德走了。”
“我等不必扯謊了。”
許靖的聲音湧入耳畔,劉備點點頭表示了解,這間府邸是他的居所,親衛更是精銳中的精銳,曹操自以為避開所有人,殊不知來到牆角的一刹那,就被劉備發現端倪。
至於扯謊
劉備搖搖頭,他說道:“文休,我明白你說的那番話是故意給曹孟德聽的,但我並沒有扯謊,至少酒肆裡的曹孟德我信。”
“主公啊,我還是先前的那番話,沒有強力的約束,誰都不能保證曹孟德不變,要不您攜帶曹孟德一同帶去荊州?”
“?”
“文休,你糊塗啊,連你都如此厭惡曹孟德,何況荊州士人?”
先不說曹操同不同意,假如攜帶曹操,恐怕還來不及解釋,突然就冒出一刺客,高喊著:‘矮短者是曹賊!’
緊接著噗嗤一刀,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許靖的聲音將劉備的思緒拉回當下。
“主公.我.”
剛進入房間的劉備和許靖,一眼瞧見的便是曹操的低頭認錯。
“主公。”
“原來如此,我答應了。”劉備大手一揮,“文休,幾個太少,我將我的親衛托付給你,若遇到棘手之事,先要保全自己。”
圂,也是漢代一種廁所,人在上麵便溺,豬在下麵吃食,那滋味好叫人目眩神迷。
一推門
“玄德兄,操知錯了。”
“主公教訓的是。”許靖擦了擦眼角的淚。
劉備見此哈哈笑道:“看,都把文休的眼淚都熏出來了。”
“孟德兄,有何事起來再說。”劉備扶起曹操。
說完,劉備反手拉著許靖,朝著客舍走去。
倘若被曹操避開,被他和麾下擊退,但保得住一世,保得住一時嗎?
曹操搖搖頭道:“玄德兄,我知道你不會因許文休的言語從而動搖對我的看法,但我心底竟惴惴不安,故而沒有忍住,悄悄摸到牆角,偷聽你和文休先生的言語,我竟懷疑我等之間的友情,慚愧,慚愧。”
曹操和荊州人,不,準確是和荊州群臣可是有世仇的。
這不就是借刀殺人嗎?
許靖望著劉備,他沒有想到劉備同意的這般豪爽,他不過是要幾個士卒,怎麼變成親衛了.
一時間,他竟有些局促。
“文休,我要赴任荊州,伱不隨我同去嗎?”
“主公,比起去荊州,我尚且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您不知,大將軍對您有敵意,陛下現今器重於您,但器重會隨時日的流失而消弭,敵意卻會漸漸沉澱,釀成仇恨的毒酒。我在洛陽就是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以及盯著曹孟德。”
“孟德,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有錯改便是,我原諒你了,還請起身。”
“主公,我聽聞您的將士縱橫西域,馳騁涼州,皆是精兵強將,我想向您借幾個士卒。”
劉備拍了拍許靖的肩膀,“文休,話都說清,你我自然不必待在偃邊,縱然沒有圂那般臭,但味道終歸是不好聞的。”
聽到劉備的說辭,曹操這才起身。
劉備招呼曹操坐到椅子上,曹操卻搖搖頭,“我心中羞愧,玄德兄我站著便好。”
既然曹操都這樣說了,劉備也沒有強迫曹操,他問道:“孟德兄,你不是要返鄉的嗎?為何要留在洛陽呢?”
“玄德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有些宵小之徒,必然眼紅你的成就,我就防止宵小之徒在你背後使絆子才留在洛陽。”曹操說道。
“竟是如此,那就有勞孟德兄了。”
劉備沒有跟曹操說什麼客套話。
目睹這一切的許靖隻覺的驚奇,曹孟德的變化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上次聽聞曹孟德,還是在熹平年間,那時的曹孟德擔任洛陽北部尉,蹇碩的叔父違禁夜行,曹孟德絲毫不留情,用執法的五色棒將其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