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兄弟五人替老夫好生招待孟德他們,老夫去去就回!”
不管曹操、陳宮如何勸阻,呂伯奢仍舊固守己見,用“醫者隻信老夫”的言語將兩人的話語給壓了回去,臨走前還將五個兒子介紹與眾人認識。
“諸位貴客,天色已晚,不如先客房歇息?”
呂家大兒子將三人領到院裡的客房,又叮囑幾句後,便緩步退去。
一直皺著眉頭的曹仁,見四下無人,將滿肚子的話一一吐出。
“兄長,公台,我心中忐忑,總覺不妙。”
“要知道董卓對關東諸將早就不滿。”
“至於西鄉侯,簡直是仇人相見不死不休。”
“我等的身份剛好滿足此二條,更不用說呂伯奢此刻出門,若呂伯奢告——”
暮色沉沉。
陳宮抱拳,“勞煩子孝了。”
見曹操都點頭,曹仁自然也就同意了,不過守夜方麵的問題他還是有話說:“兄長,公台,就由我先守夜吧。”
夜
“這種話你怎麼能說的出口?”
雙手環抱兵刃,席地而坐的曹仁耷拉著眼皮,哈欠連天,腦袋暈暈沉沉,不受控製的頻頻點頭。每每這時他都竭力撐開眼皮,強製自己保持清醒,不過隨著時間的過去,他心底也誕生異樣的想法。
曹操點點頭,“善”
許是來時過於凶.凶險
曹仁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從感情出發陳宮覺得曹操說的對,從理性出發他也覺得曹仁說的沒有毛病。
“我知曉”曹仁正色道。
都快二個時辰了,什麼都沒有發生,想來確實是他多慮了。
曹操狠狠瞪了曹仁一眼,責備的話終究是變為囑咐:“切記不要自己行動,不管發生何事,有何動靜,定要先叫醒我和公台,再做定奪!”
“子孝!”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進耳朵裡。
想了想,他試探說道:“孟德兄所言極是,不過出門在外防人之心不可無,不如你我三人蝸居一間客房,輪流守夜,退一萬步來,即便有什麼不測,我等都能隨時應對?”
曹操激烈的反應陳宮看在眼底,他暗暗想道,早就聽聞曹孟德真性情,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後麵的話不等曹仁念出來,曹操頓時怒從心起,怒目而視,出聲嗬斥
“沒看見呂伯父這般熱情招待你我?!”
曹仁望向曹操。
就當他放鬆警惕,以為高枕無憂的時候。
“他與家父親如兄弟,待我如同親子,又怎麼會加害於伱我?!”
“刀磨好了麼?”
“家主領走前吩咐,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快了快了!”
“!”
曹仁頓時瞪大雙眼,剛剛的困意一掃而空,像是彈簧般從地麵跳起,雙手按住曹操肩膀,使勁搖晃。
牙關更是擠出焦急的話音
“兄長!兄長!!”
“快醒醒!!!”
睡眼惺忪的曹操,眼皮剛撐開一條縫,還未看清人形,下意識就吐出含糊的話語
“子子孝?彆搖了,再搖晃我就要散架了”
曹仁真是看在眼裡急在心底,都什麼時候了,兄長你為何還能如此心大?
他慌忙道:“兄長,不妙了,不妙了!他們他們在磨刀,馬上就要襲殺你我了!”
“!”
曹操心底一驚,困意頃刻間退散遠去,他撐開眼睛,蹬上鞋履,動作流暢,一氣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