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此人會是我兒麼?”曹操問道。
劉備點點頭。
莫非是皇天後土告訴玄德,曹丕是匡扶漢室的能臣?
對,肯定是如此!
曹操眉頭舒緩,他覺得自己已經找到答案,臉上洋溢出濃濃的喜悅,他馬不停蹄的握住史阿的手,“史君!還請你好生教導我兒曹丕!”
“曹議郎,我答應答應你,能不能先鬆開手.”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意識到失態的曹操連忙撒開手。
“那我師徒二人不再叨擾了。”史阿朝著劉備和曹操抱拳領著曹昂退去。
待到史阿和曹昂徹底消失在視野當中的曹操,平複著心緒,緩了口氣,對劉備緩緩說道:“玄德兄,你可曾記得此前我對伱說的那件事麼?通過書信,我將我的好友張孟卓拉來了長安,此時此刻,孟卓想必已經見過陛下.”
“張孟卓”劉備若有所思。
“快些,快些,要是壞了皇叔的大事你也不想被打屁股吧?”
跑在最前方的劉協不停催促著小黃門,這讓小黃門叫苦不迭,尚在禁中時,劉協就不停的在念叨,沒想到此刻都不消停,仿佛有使不完的氣力,實在是讓他累彎了腰,他喘著粗氣,朝著劉協連連招手
“大王.大王,慢些慢些,前方前方就是衛將軍府了.”
“真是不堪大用!”劉協朝著地麵啐了一口,不過步子卻是停了下來。
小黃門麵露喜色,“多謝.多謝大王!”
劉協則是當作什麼都沒有聽見,就在他等待時,漫無目到處掃的目光忽然瞧見衛將軍府走出兩個陌生人,他心中的好奇一瞬間就湧上心頭,就連小黃門的“大王,等等我”的喊叫都置若罔聞,大步流星的趕到兩人麵前。
“爾等是何人,我怎麼沒見過你二人?”
史阿和曹昂麵麵相覷,通過眼神的交流,彼此能夠確認對方都不認識眼前的劉協,不過從劉協的衣著來看,絕非常人。
此時的長安,作為大漢的心臟,路上隨便遇見一人都有可能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走南闖北的史阿深諳此道
且慢!
史阿瞟到曹昂腰間的玉佩,他的弟子好像不知不覺間成了他口中惹不起的存在之一
既然如此那又有何懼哉?
心裡是這般想的,不過史阿還是和顏悅色的回道:“我名史阿,我身旁是我的弟子曹昂,我等是跟隨曹議郎而來”
說完史阿總覺得劉協的表情怪怪的,那副模樣就像.就像見到久彆重逢的家人???
這種怪異的感覺,在心頭越來越濃烈,史阿還沒有想清楚緣由的時候。
就聽劉協放聲喊道
“師兄!我可是等你等了好久啊!”
“嗯???”
師弟?
師傅他收徒了?
就在史阿沒有反應過來時,劉協走到曹昂身旁,他東看看西瞅瞅,滿意的點點頭,這讓曹昂心底頗為古怪。
“不錯,不錯,師侄快喊師叔,以後師叔罩著你!”劉協拍著胸膛說道。
史阿總算是回過神來,他攔住劉協,“這位郎君,為何自稱是我的師弟?”
“我沒有說麼?王越也是我的師傅之一,他教了我和同窗的劍術,若是我喊他師傅,指不定他要笑掉大牙。”
史阿總覺得劉協的話怪怪的,一時半會兒又想不到哪裡奇怪。
曹昂問道:“師祖教導了很多人麼?敢問郎君的同窗有多少?”
“同窗?彆說是同窗了,就連荊州軍中都有不少士卒跟著王越練習過劍術,我聽聞但凡有人稱王越為師傅,他都樂嗬嗬的”
史阿:“啊?”
一到長安,我就多了這麼多師弟?
曹昂咽了咽唾沫,如若劉協說的是真話,他不就平白多了好多的師叔?甚至年歲跟劉協這般的還不在少數?不然劉協又怎麼能稱呼他們為同窗呢?
“嘿嘿”劉協繞過史阿,湊到曹昂的跟前,低聲說道:“好師侄啊,有句話說的好,背靠大樹好乘涼啊,有眾多師叔罩著你,你喊一聲‘師叔,救我!’保證百試百靈,這是我的計謀,千萬不要透露給外人,話說回來,曹議郎是你何人?”
麵露苦色的曹昂回道:“是家父。”
“是令尊啊.”劉協使用他的小腦袋瓜子認真想了想,“曹議郎帶師侄前來是為了拜見皇叔衛將軍?莫非是故意認叔父?!!”
“?”曹昂覺得劉協的說法頗為奇怪。
不過他還是點點頭。
“!”
劉協瞪大了眼睛,陷入頭腦風暴。
須知我是昂兒師叔,皇叔是昂兒叔父,也就是說我跟皇叔.也是同輩!
是異父異母的兄弟!
想著想著,劉協露出得意的笑容,皇兄叫皇叔為皇叔,也就是比皇叔矮一輩,哈哈哈,如此算來,皇兄豈不是我猶子?!
“哈哈哈,昂兒多謝了!”
劉協拍了拍曹昂的肩膀,揚長而去,徒留一頭霧水的曹昂。
“且慢,你叫什麼?”史阿衝著劉協的背影喊道。
然而匆匆而來的小黃門聲音蓋過史阿的聲音,“大王,大王,等等我啊!”
“大王?”
史阿和曹昂麵麵相覷,能在長安被成為大王的不正是天子唯一的手足,陳留王劉協麼?!
壞了。
史阿怔怔的看著自家的弟子,我的弟子身份越來越恐怖了!
“原來如此,孟德,我已知曉。”
劉備的話剛一落下,就見門被突然推來。
他和曹操的目光朝著門口望去,出現的正是劉協和滿頭大汗的小黃門。
曹操本想誇讚劉協幾聲,卻不來劉協一張口就讓他頓時色變
“哈哈哈,皇叔我遇見昂兒了,對了,自今日起,皇叔你我各叫各的,我叫皇叔為皇叔,皇叔叫我為賢弟!”
曹操腦門浮現出數不清的問號,什麼昂兒?讓自家叔父稱自己為賢弟?怎麼聽都像是不孝之言啊!
曹操轉動著僵硬的脖頸,望向劉備,他發現劉備的臉肉眼可見的黑了。
一旁的小黃門更是汗如雨下.
劉協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不是因為彆的,全賴劉備默默脫下鞋履。
“皇叔,適才戲言耳.”
緊接著,衛將軍府飄出猶如殺豬一般的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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