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焰一直看著她，直到走到她跟前才停下。/br光裸的胸口亮堂堂的映入虞真的眼底，令她感到撲麵而來的壓迫感。/br她下意識的咽了咽唾沫，勉強抬頭看著他。/br陸司焰一直在觀察她的神態。/br在意識到她眼中的些許躲閃後，他再度開口：“唱歌。”/br魚尾在水下滑動，虞真往旁邊避了避，拉開了自己與他的一些距離，這才點點頭，說了一聲軟軟的“好”。/br她沒給陸司焰繼續“作妖”的機會，也覺得要是不快點岔開現在這危險的氛圍，她很可能會玩脫。/br於是乾脆閉著眼睛裝老僧入定，開始唱歌。/br人魚的歌謠是阮輕教她的，按照她有意無意透露出的說法，是從她突然有了雙腿之後自動學會的，大概類似於傳說種的血脈繼承。/br她隱約知道自己唱的內容，但卻隻會音調，並不會這種“語言”，就好像英語不好的國人勉強學會了一首英文歌，隻會唱，也大概知道意思，但並不精通語言，甚至有時候是死記硬背下來歌曲一般。/br她唱的應當是一種春天的讚歌，語調空靈，像綠湖般充滿生機。/br陸司焰並不是為了聽她唱歌才讓她待在這裡，可真當她開始唱時，久違的舒緩感讓他倚靠在了水池邊，偏頭用那雙紅眸意味不明的看著她。/br若是細究，這條小人魚留下的破綻細碎又多，而現在，即便她閉著眼睛唱著歌，那條藍色的魚尾卻在水池中緩慢的擺動著，像是她不安的心正在搖擺。/br身下的池水有些冰冷，但陸司焰卻並不在意。/br他隻是有些詫異自己的“不在意”，除開最開始時因為她可能的欺瞞感到一絲憤怒外，他竟升不起太多彆的心思。/br他對自己自我定義得非常準確，也深知若是這些隱瞞是彆人帶給他的，恐怕他當場便會把那人燒成一具焦屍。/br在不知何時，不過一條小小的人魚，竟對他產生了如此大的影響力。/br腦海中的疼痛不斷緩解，但並未讓陸司焰感到輕鬆，反倒讓他十分煩躁。/br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已經不受他控製。/br那日，他回想起自己究竟是如何掠奪她的唇舌，這種陸司焰認為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他身上的行為，令他在想起之後甚至覺得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br竟然在隻剩下本能的反應時，對一條人魚產生妄念。/br那日，他恢複理智後，為了驗證自己是否是個變態，還特意去了燎雲星有名的紅燈區。/br想到那裡的女人身上濃重的香水味，陸司焰本來微皺的眉頭折痕更深了。/br不過一個照麵，陸司焰便知，自己對那些女人毫無興趣，深感厭煩，甚至覺得自己走這一趟是腦子又開始精神力暴動了。/br但也正是如此，眼前這條小人魚的存在卻越發獨特了。/br不過陸司焰本來也不是一個能夠用常理來形容的男人，他在得知自己是個“變態”後，不過短短一瞬便接受了自己新的身份。/br荒星人向來沒有太強的道德感，何況眼前的小人魚不過是與他物種不同一點而已，智力……也並非其表現出的那般低下，甚至有那麼幾分小聰明。/br陸司焰並不想繞太多圈子。/br在聽見小人魚歌聲漸歇，他睫毛顫了顫，那雙紅眸看向她，說——/br“我的吻技並不怎麼好，不過我可以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