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酒話音落下,房間裡陷入一陣寂靜,等待的這幾秒裡,薑酒多少有點後悔,因為這樣問,好像在戳人家痛處。
如果餘子墨以前的確看不見,成為鬼以後才重新獲得視力,那她這不是在自找麻煩,掀人家老底。
畢竟以前殘疾過的人,肯定沒辦法接受自己的缺點再次被提及。
誰知她的念頭剛剛升起沒多久,就聽見餘子墨壓抑著瘋狂的低沉笑聲,叫人一陣毛骨悚然,好像從幽冥深處發出的聲音,搞得薑酒有點瑟瑟發抖。
但很快她就聽見餘子墨說。
“對,沒錯,孤以前的確是個瞎子,小酒兒是怎麼知道的?是想起來了什麼對嗎?”
他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問的薑酒腦子有點發懵。
不過對上他的眼睛,薑酒奇跡般地平靜了下去。
其實剛剛她是有點害怕的,但她在餘子墨身上感覺不到攻擊性,應該說是對她沒有半點威脅,所以就算現在的餘子墨看起來不太正常,薑酒也不覺得他會傷害她。
這股莫名其妙的信任也讓薑酒自己心裡發慌,這好像也意味著,她似乎的確在和前世的自己融合。
這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薑酒有些迷茫。
“我我隻是想起了一點點,想起了你遮住眼睛的模樣。”
她雖然還在思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餘子墨的問題。
下一秒,薑酒發現餘子墨居然用牙叼住了她掌心的軟肉。
“!”
薑酒有些惶恐,不知道這人打算乾什麼,她想抽回手,但動又動不了,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掌心被牙齒咬的發癢發麻,卻是不疼的,她隻好默默忍耐。
直到餘子墨終於放過她。
“那你知道,你以前都叫我什麼嗎?”
餘子墨微微抬起頭,仰視著薑酒,語氣潛藏著渴望,期待著回應。
薑酒就站在他的麵前,而餘子墨坐在椅子上,這樣兩人的位置上好像是薑酒更高一些,可偏偏就算是被餘子墨仰視,薑酒也有一種被狩獵者盯上的錯覺。
她好像個無法逃離的獵物。
薑酒腦子裡天馬行空的想著,動作卻是有些膽怯。
“我,我不知道。”
她瑟縮著,有點像受驚的小動物,突然被這樣親密地對待,實在是有點不適應。
餘子墨眼中閃過失望,不過轉瞬就釋然了,有些事情可以慢慢來,現在薑酒能想起來一點點就已經是好事了。
他叼著薑酒的手心,隻覺得牙齒癢癢的,如果不這麼做,他會擔心自己直接對這麼可愛的小酒兒出手。
誰讓她一副關心的模樣,問他曾經是不是看不見。
餘子墨心思惡劣,把所有的錯都歸結在薑酒的身上,實際上他完全知道自己是個多卑劣的人,想要試圖在薑酒那裡得到更多,可卻隻能默默忍受。
想給自己找借口,最後還是會後退半步,怕嚇到他的小酒兒。
“對不起,剛剛不應該問的。”
薑酒看著餘子墨好像平靜了不少,終於還是沒忍住道了歉。
餘子墨一愣,旋即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蔫壞的笑容。
“沒關係,你想知道我都會告訴你。”
他的語調循循善誘,像是在勾引無辜的小兔子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