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是，拯救了一個世界的神女。”
蕭念重說話的語氣沉穩，很有力量，說出的話卻是讓薑酒愣了愣，不是很能相信。
“神女？”
薑酒從不覺得自己配得上這樣的身份。
“對，你是神女，如果不是你，我現在也已經不複存在了，世界崩毀，我也會一起死去。”
他不喜歡欺騙薑酒。
但他的話明顯也是個無法讓人接受的說法。
“所以我是犧牲了自己，換的天下人的生機？”
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薑酒覺得這話有點扯淡，但腦海居然有一個一閃而過的畫麵，好像是她慢慢消散的畫麵。
就好像在說，她真的為什麼而死。
盛大燦爛的場景，隻有一個單薄弱小的身影正在消失，很多人拚了命的奔向她，可卻攔不住她離開的腳步。
“對。”
如果可以，蕭念重其實不想回憶起那些沉重的畫麵，但薑酒一定想知道，他還是會主動揭開傷疤。
對比死去的人，活著的人更為難過。
隻是現在所有的等待終於等來了結果，他卻還在左右搖晃，舍不得讓欺騙薑酒。
其他人的想法最開始都是一樣的，隻不過現在有些人動搖了。
連蕭念重也覺得，如果薑酒不想承受永生帶來的痛苦，他也可以在這片時間長河裡陪伴她，直到她的生命老去，徹底終結。
“那你喜歡前世的我，是因為感恩嗎？”
薑酒莫名就是想問這個問題。
蕭念重一愣，連忙搖搖頭。
“不，我那之前就已經喜歡上你了，在還不知道你是神女的時候。”
他的話音落下，薑酒再次陷入沉默。
直到半晌之後，她才有些艱難的開口。
“所以，你是眼睜睜看著喜歡的人，為了挽救世界，而死在了你的麵前？”
那個畫麵裡，奔向她的人中，有個很像蕭念重的身影，就算看不清表情，但也能感覺到他身上彌散出的絕望。
那是不想失去她的絕望。
這個問題過於尖銳，但蕭念重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
“抱歉。”
薑酒看著蕭念重這副悲傷的神情，張了張嘴卻隻能說出這句話，不管前世的她，和自己是何種關係。
但失去愛人，滋味肯定很難受。
這樣一想，似乎蕭念重執著於她，也能夠理解了。
薑酒一邊想著，胸口卻是感覺到一陣陣酸澀，直到那種痛楚蔓延，像一隻大手攥住了她的心臟，好像這種感覺她也會感同身受。
難過的人不隻有蕭念重。
“沒什麼，都已經過去了，現在還能見到你，是最幸運的事情。”
蕭念重勾了勾嘴角，說的話還在安慰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