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我終於看到了!”
不知何時,閉著眼睛的林逍遙神色開始變得激動,嘴裡發出喃喃之聲,他在虛幻的意識之中,似是看到了那道阻礙靈魂修為突破的膜。
而且,這一次他看得清清楚楚,不再像之前那般模糊虛幻。
林逍遙的呢喃之聲雖小,卻還是被軒轅傾城一字不落地聽到了。
頓時,軒轅傾城的臉上泛起了一抹欣慰且喜悅的笑容,“小渾蛋,我果然沒看錯你,這麼快便觸摸到了屏障,不枉我和葛洪師兄廢寢忘食的給你煉製紫魂丹。”
“接下來,就全靠你自己了。”
喃喃聲中,軒轅傾城玉手一揮,一股無形之力出現,將石室的入口封住,她可不想氣急敗壞的姐姐又殺回來,如今林逍遙在突破的緊要關頭,可不能被外界打擾。
其實,她這是白擔心了,她姐姐軒轅傾天壓根兒就沒想把林逍遙怎麼樣,隻不過是因為羞惱和誤會才對林逍遙那般的,若是知道林逍遙在突破關頭,她絕對會在這裡給林逍遙護法呢。
...
...
石室內,一片靜謐,就連呼吸聲都很微弱。
這是一個極為漫長的過程,靈魂修為突破本就比肉身修為突破困難很多,所需要的時間自然也很長。
此刻,林逍遙的意識還在虛無縹緲中遨遊,整個人身心都陷入了一個極為玄妙的境界中。
紫魂丹早已在他體內徹底化開,專門滋養靈魂的紫魂丹藥力精華,如久違的甘露一般,洗滌著他靈魂中的瑕疵,又如無形的大錘一般,錘煉著他的意識。
如此這般,一日時間彈指即過。
翌日,東方剛剛浮現一抹紅暈,便有一道霸道非凡的吼聲,從石室內傳出,似是帶著某種不可違逆的意誌。
“給我破!”
隨著林逍遙的一聲嘶吼出口,他那經過千錘百煉、極儘升華的靈魂,猛地衝破了那道厚膜,強勢躋身到了靈魂地級中期。
“嗡!”
“嗡!”
“嗡……!”
幾乎是同一時刻,石室內東西南北中五塊獸魂碑紛紛顫動,繼而迸射出五道光暈,輕輕落在林逍遙頭頂上,消失不見。
至此,石室內再次陷入了沉寂,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但石室中央的那個圈兒裡,林逍遙整個人卻有了變化。
一者,他渾身上下都泛起了一層燦燦金輝,宛若黃金澆築,流淌著金色氣息。
二者,便是他的周圍似是有一種看不見的力量在攪動,竟是以他的身體為中心,凝聚出了一個玄奇的漩渦,在吞噬著天地自然之間的某種神秘力量。
三者,便是他眉心處,那裡泛起了紫色光芒,隱隱可見光芒中有一個紫色的“地”字。
過了許久,林逍遙也未曾動搖,他閉著雙眸,還在那玄妙的新意境中遨遊。
意境世界中,萬物複蘇,鳥語花香,嫩芽破土,花苞待放,處處充滿著濃鬱的生機,春意盎然。
很快,意境世界有了肉眼可見的變化,花苞綻放,綠意盎然,萬物成長,小樹長成了參天古木,儼然如夏。
不久之後,意境世界突變,泛起陣陣涼意,更有狂風呼嘯而來,那一片片鬱鬱蔥蔥的古木,葉片開始泛黃,枝乾開始枯萎,整個世界都被簌然落下的樹葉點綴,顯得有些蕭瑟。
繼而,大地枯萎,百花凋零,綠意徹底不見,就連古木上那最後的幾片枯葉也飄然而落,寒風刺骨席卷而來,凜冽刺骨,雪花漫天,冰霜齊至,整個世界都一片銀裝素裹,似是披上了一件聖潔的白裙。
春去冬來,這是一個世界的自然輪回,不斷地更迭,意境世界就如一個不停滾動的巨輪,在歲月中輪轉,在生死中輪回,帶著不可逆轉之天地自然偉力。
陷入意境世界中的林逍遙,目睹了生命的誕生、成長、蕭瑟,湮滅,見證了生靈的昌隆與枯萎,輪轉的世界就如自嬰兒到遲暮老人,經曆了一生,終成一抔黃土,接著,世界巨輪又開始輪轉,生命繁衍,生生不息,周而複始,在他腦海中留下了一道道無法磨滅的烙印。
“這便是意境世界嗎?還真是夠奇妙的。”林逍遙有感而發,嘴裡喃喃而語。
不過,他依舊沒有醒來,還在那玄妙的意境中感悟見證,他看到了山嶽的巍峨磅礴,看到了大江大河的澎湃洶湧,看到了百川歸海的壯觀之勢,看到了海洋浩渺,目睹了蒼原的遼闊,看到了星空的浩瀚,感受到了自然的偉大。
“這便是天地自然的神秘之力嗎。”
呢喃中,林逍遙時而皺眉,時而眉頭又舒展來開來,在意境世界中徘徊的他,感受到了一股神秘又玄妙的力量,按軒轅傾天所言,那應該就是天地自然之力了吧!
隻是,那所謂的天地自然之力,實在太過縹緲虛幻了,就如夜間的曇花,短短時間內就消失不見了。
至此,林逍遙到底是緩緩睜開了雙眼,兩道銳利的眸光自眼眶中迸射而出,令人不敢直視,而他的眼眸也變得更加深邃了。
“感覺咋樣!”一旁,軒轅傾城笑吟吟地看著林逍遙問道。
“感覺很好!”說著,林逍遙翻身而起,眼眸雖然變得深邃內斂了,卻也無法完全吞沒眼中的興奮和激動之色。
便在此時,石室的門倏地開了,軒轅傾天的身影如清風般飄落在林逍遙身旁,一雙璀璨的星眸眨動,帶著喜悅和關心,“突破了?”
“嗯....嗯呢,突破了。”林逍遙愣怔了一下,隨後便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他每次看到軒轅傾天他都會不由自主的做出這種舉動,沒辦法,他都有心理陰影了,就在昨天,這個瘋娘們兒還把他揍了個鼻青臉腫呢,關鍵是,軒轅傾城還不管,就難受了。
“感受到天地自然之力了沒。”軒轅傾天急吼吼地問道,貌似顯得比林逍遙這個突破者還要激動,一雙星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林逍遙,很顯然,她壓根兒沒有注意到林逍遙對她的懼怕,或是說,她根本就不在意林逍遙懼怕她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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