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太妙啊。”
哈迪斯小聲地自言自語道，在簡單處理了基因種子庫那邊的事情後，他此刻正站在老據點的瞭望台上，向著遠處的山巒眺望，昏黃漆黑，宛如一堵實牆的雲層垂在地麵之上。
不時有一些小點撞進那厚厚的雲層之間——那是巴巴魯斯上奇特的生物們。
滾滾的悶雷不時自天邊傳來，閃光自最高的山巔聚集。
在確認了遠處的情況後，哈迪斯轉身，跳下瞭望台，那下麵，四百名死亡守衛正排列整齊地立在原體麵前，等待著進一步的安排。
而莫塔裡安則並沒有看著他的戰士們，他此刻正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盯著他麵前的三個矮小人影——
那是已經滿頭白發的萊莎，和她的孫子孫女。
萊莎，那個哈迪斯記憶裡，原本矮小瘦弱的赫瑞拉的妹妹，現在卻變得如此地蒼老，卻又飽含智慧，巴巴魯斯的毒氣環境在她的身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即使帝國的到來為這裡提供了更好的醫療，但跟快速增長的壽命不同，巴巴魯斯人的外表仍蒼老得極快。
哈迪斯走過去，儘量小心翼翼又輕柔地蹲下去，盯著萊莎那熟悉的雙眼，他總是開口想喊婆婆，或者奶奶，但他突然意識到他比萊莎還要年長，
“萊莎.你的孫女小赫瑞拉是看見卡拉斯提豐向著納克雷山地那塊走了？”
萊莎點點頭，她右邊站著的那個小姑娘也點點頭，她深褐色的眼睛快速地抬頭看了哈迪斯一眼，又飛速低下，半長的黑色頭發亂雜雜地堆在小赫瑞拉的肩上——
巴巴魯斯人習慣用值得尊敬的親友名字來命名自己的孩子，這個小姑娘繼承了赫瑞拉的名字。
而且，這個小姑娘是個不可接觸者。
她對於哈迪斯的黑域免疫。
哈迪斯想到這裡，不自覺地想要苦笑，但隨後他又咽下去了這個微笑。
“姐姐當時跟在那個大人的後麵，她絕對不會看錯。”
另一個聲音脆生生地響起，那是小赫瑞拉的雙胞胎弟弟哈德。
褐色的短發紮紮地蜷起來，黑色的眸子此刻正盯著哈迪斯看。
更令人詫異的是，哈德是一個靈能者。
原本所有在巴巴魯斯上的靈能者都會逐漸變成像是異形領主那樣的生物，巴巴魯斯特殊的靈能環境會逐步扭曲靈能者的靈能，讓他們開始變異。
所以在巴巴魯斯上的靈能者會在第一時間被村民們殺死。
巴巴魯斯上第一個靈能者例外可能是卡拉斯提豐，但由於他是異形領主跟人類的產物，所以尋常通過無數靈能者變異總結出來的規則可能對他並不適用。
那麼
哈迪斯其實已經注意到莫塔裡安的視線一直在這個小男孩身上徘徊了，原體的手不自覺地搭在了腰間的手槍冥燈之上。
“這個孩子是？”
哈迪斯多問了一句，雖然他現在應該是立刻去追拿卡拉斯提豐。
萊莎笑了笑，
“這是哈德，我原本想要把他送到星環上，說不定這樣可以讓他活下來。”
“不要殺了我弟弟。”
小赫瑞拉突然說道，
“我一直在他旁邊看著他，他不會失控的。”
哈迪斯詫異地眨了眨眼，他身後，莫塔裡安也是如此。
用不可接觸者壓製靈能者的成長，以來規避巴巴魯斯上靈能者會被扭曲成異形的過程？
詭異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