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莫塔裡安自己怎麼沒有早意識到這一點?有哪個軍團中存在著可以與原體過幾招的存在,即使是白疤或者是野狼的智庫,也沒有辦法在用靈能的情況下做到壓製原體的吧?
但反過來,死亡守衛中存在著用反靈能就能夠壓製至少兩個原體的哈迪斯。
他把這一切想的太理所當然了,到底是哪一步被忽略了?
是從哈迪斯跟他講述亞空間開始,還是從哈迪斯開始逐步搭建第零連開始?
打個不恰當的比喻,這頗有種你突然發現你吊兒郎當的上鋪好兄弟其實是某個國家特殊機構的最高管理者,明明他平常也會露出過於常人的一麵,但由於他要你每天帶飯喊大爹的表情實在是太欠太自然了,你根本沒辦法把這兩者聯係起來。
莫塔裡安突兀地意識到自己認識的哈迪斯其實分裂感很強——他的人品……不,德行,配不上他的能力。
哈迪斯很靠譜,同時,哈迪斯也很不靠譜。
但莫塔裡安信任哈迪斯,卻不是因為哈迪斯到底靠不靠譜,純粹是因為他們是一起從巴巴魯斯打出來的,哈迪斯早已證明了他值得信任。
莫塔裡安被過去蒙騙了。
他意識到並不是巴巴魯斯的經曆塑造了他對哈迪斯的信任,而是哈迪斯本身就會令旁人產生信任。
莫塔裡安的思緒混亂著翻滾。
所以說,巴巴魯斯上的經曆,實際上是哈迪斯對他建立信任的過程?
莫塔裡安想起對哈迪斯評價極高的基利曼,想起……他看著自己眼前的珞珈。
他想起該死的馬卡多和帝皇。
剛剛據珞珈所言,他的子嗣並未看見死亡守衛標誌的白盔,反倒是漆黑如夜的黑盔。
莫塔裡安雙眼放空,他又舉杯喝了一大口,自帶的酒壺早已空了大半。
莫塔裡安無意識地自行又從腰間抽出了一個玻璃瓶,然後自然地把裡麵粘稠的發酵物倒進酒壺裡,再把自己剛剛嫌寡淡的,玻璃杯中的紅酒倒進去稀釋發酵物。
他沒有意識到他身後的福根快要像個警報器一樣地尖叫起來了,天使優雅地微笑著,一手死死地摁著福根要他理智。
比起福根的尖叫,聖吉列斯依舊認為珞珈跟莫塔裡安的談話會更加具有價值。
莫塔裡安又悶了一口,這次的酒漿更加辛辣。
他悶悶不樂地想到,反正哈迪斯是巴巴魯斯人,也隻能是巴巴魯斯人,他不是泰拉人,也不是馬庫拉格人。
莫塔裡安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該為哈迪斯穿著的是黑盔,而不是藍盔這件事感到慶幸。
至少……也不是金盔。
莫塔裡安沉默著,他想起一直掛在他辦公室裡的那封藍白的信,他不是早就已經想明白了嗎?
是啊,他早就已經想明白了。
莫塔裡安沉默地晃了晃自己的酒壺,他看著遠方的正在進行閱兵式的盛大軍隊。
【……是他,絕對是他。】
莫塔裡安輕輕地說,酒精與毒汁侵蝕著他的理智。
【但他絕對不是你宣稱的那個存在,珞珈,你為何執著於歪曲事物的本質?】
即使哈迪斯再在彆的軍團麵前裝的人模人樣,他莫塔裡安才是真正知道哈迪斯是什麼德行的那個人!
有,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