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摩羅】
【敬愚鈍仁者。】
康拉德·科茲如是說。
原體玩弄似地舉起酒杯,玻璃杯中的血腥液體,伴隨著纏繞其上的珠寶鏈閃閃發光。
原體躺臥的單人沙發旁,其餘黑暗靈族紛紛舉杯,它們發出對冥者或尊敬或輕蔑的話語,然後飲下杯中酒。
科茲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腳下的角鬥場,老樣子,被奴隸主刺入狂化裝置的無魂者正在喘息,而另一邊,剛剛被他抓過來的小獅子被鞭撻著入場。
為了勢均力敵,墮天使被黑暗靈族半卸甲,用浸潤藥劑的荊條與皮革捆綁、包紮傷口。
“敬愚鈍仁者。”
戰靴踏地的聲音響起,科茲漫不經心地一轉杯,靈族們追求極致的敏捷,因此它們男性的腳步聲也格外輕盈——而不是星際戰士靴跟撞地的厚實。
剃肉血顱陰謀團的執政官弗拉斯科走來,跟狂暴的外表不同,他諂媚地舉著他的酒杯。
“您最近安康?”
【尚可,】科茲移開目光,用手百無聊賴地撥弄起自己手腕上的珍珠手鏈,【怎麼?你已經吃完上次的甜點了?】
“感謝新貴的恩賜。”
像是回憶起什麼,弗拉斯科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遠比鮮血更加美味的幻象輕紗般籠罩在他的感官上。
“但……”他的目光炯炯有神,“您知道,不是這件事。”
【你嫌棄上次泰拉之行,用了你的人了?】
科茲輕笑一聲,剃肉血顱陰謀團擅長空戰,皇帝因此“借”了點人手。
“不,不不不,怎麼會呢?這是我們求之不得的事。”
弗拉斯科笑起來,“但我聽見一點小小的傳聞……愚鈍者醒了?”
科茲舉起酒杯,酒液映照著他的臉,為什麼連科摩羅都流傳著那個家夥醒過來的事?這麼看,莫塔裡安的警惕不是沒有原因。
【是又如何?】
科茲的尾音上挑,【你又不是不潔冥教的,弗拉斯科。】
“我僅希望詢問新貴是否需要幫助?”
弗拉斯科嘴角露出微笑,黑暗靈族的目光瞥向靈族聚集處,若有所指。
科茲嘲諷地笑起來,看起來這位主動來找他的半生子還希望繼續往上爬。
【祂……】科茲慢吞吞地說,【祂最近在跟偽帝較量,沒你們什麼事。】
“那麼……愚鈍者……”
【怎麼?】科茲問道,【你也相信了那幫子顛三倒四靈族的話了?我想想,你是避世那派,主動關閉對愚鈍者的祈禱,還是爭取派,想要它跟你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