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變得更充盈、更強大。
但你卻感覺一點都不好。
於是你隻能一次又一次地揮出你的鐮刀。
……………………
這便是熱血沸騰的組合技啊!
哈迪斯舉目遠眺,靈能麻瓜的他不知尼歐斯在靈能境內對莫塔裡安與聖吉列斯做了什麼,
但就在短短幾息後,莫塔裡安與聖吉列斯的靈能力量激增!強增!勁霸加強!
與之對應的,反而是那顆聖潔的太陽暗淡了幾許。
哈迪斯能夠感受到自己的力量也中途被召喚了,但由於主戰場中央的帝皇靈能太過刺眼,哈迪斯無法分析出是誰召喚的他,也無法分辨出自己究竟吞噬了多少帝皇靈能或者是原體們的靈能。
但無妨,哈迪斯看向再一次變高、變亮亦或是變暗的兩位原體,眼中若有所思。
………………
非常有趣的戰鬥。
人類之主如實想到,他多久沒有用實體如此激烈地打一場了?是一千年前,還是一萬年前?似乎上一次專注於肉身博弈還是在科摩羅。
可惜那裡已然變成了色孽的墳場——
科摩羅的瘋狂的確在某些方麵令尼歐斯感到新奇。
而這次,不再是他專門壓製住自己的靈能而用身軀廝殺了,而是兩方麵同時在較量,自願從天空墜落的神明同新生出羽翼的半神纏鬥,至少實力差距不再如此懸殊。
不過,竟然是他們兩個。
尼歐斯淡淡地想到,
他同時用劍猛地迎向長鐮,巨大而鋒利的鐮刃在他的長劍旁顫抖,人類之主擺腕,吭!
鐮刀應聲飛開,刃旁骨渣飛濺。
早在萬年前的實驗室內,他便從未想過會是他們,屆時他更加看好閃爍著大量靈能光澤的智者,又或者是眾心之主——
他是最接近人間的那個。
他自亞空間中辛苦采集的火種都很優越,但並不代表著他們每一個都足以有實力踏上八芒星一角的末端,
比如孿生子們,它的力量太過分散,又比如是鐵匠,它所契合的權柄早已被納垢所占據。
不過現在納垢所掌握的【新生】倒是已然剝落,等到時機恰當,鐵匠會拿到他的權柄的——連同【仁慈】一起。
尼歐斯為他的子嗣們盤算著,他的思緒並未全在現在麵前的戰鬥裡,因此他被抓出了破綻。
呼!
長矛如龍!鮮血同碎發濺在空中,矛尖猛地破開,剛剛被莫塔裡安逼到死角的尼歐斯驟然消失,隻留聖吉列斯與他尚未收回的長矛。
下一刻,臉頰上有點點的血跡的帝皇再度於兩位原體身後,這次帝皇開始用心了——
因為他發現顯然他的心不在焉讓他的子嗣們更加憤怒了。
憤怒有時會是件好事,有時卻又不是,它會乾擾人們的判斷能力,而現在,對於莫塔裡安與聖吉列斯來講,憤怒顯然已經開始乾擾他們了。
剛剛獲得大量力量與權柄的原體不應當有劇烈的情緒變化,尼歐斯並不想再突生什麼幺蛾子,若是單一位原體,或許他會向他們闡釋銀河真理——
但現在他還有好幾位原體沒來得及分散權柄,因此尼歐斯並不打算再用話語寬慰他們了。
隨著原體們年齡的日漸增長,他們遠沒有剛回歸帝國時分的那份純真了,這也意味著尼歐斯並不能再隨便地附和過他們的疑問與不解。
反正是同子嗣之間的戰鬥,因此尼歐斯決定玩些花樣,他該教授他的子嗣們何為娛樂。
尼歐斯立在餐桌上,打了個響指。
他的背後驟然金光四起!閃爍著熊熊日光的數柄武器懸空漂浮,其間有劍有槍,有鉤有戟。
“記得躲好。”
望著驟然後退縮回各自靈能域的兩位原體,人類之主如是說道。
下一刻,音爆聲起!!!
千百把炮彈般飛馳的刀劍劃破霧氣與血氣,在濃鬱的靈能場間形成了真空的通路,
莫塔裡安與聖吉列斯已然全部隱匿回各自的靈能域了,他們學地很快,尼歐斯能夠感到他們正在借助著亞空間進行移動。
他深褐色的瞳孔忽地閃了一下,預言!帝皇朝左邁出了十四厘米,緊接著,離他眼前一寸的位置劃過莫塔裡安的鐮刀。
人類之主平靜地用金焰驅散了鐮風中夾雜著的詛咒。
“還差一點。”
尼歐斯評價道,但莫塔裡安並沒有給他繼續站在原地的機會,死神以一種難以想象的姿勢硬生生扭轉了鐮刀——莫塔裡安的腰因此就像是斷了一樣。
他不得不出手回擊,長劍再度與骨鐮相擊,但下一刻,人類之主的腦後斜上方的位置,一柄長矛攜血光而至!
莫塔裡安負責吸引正麵注意力抗傷,聖吉列斯則負責刺殺嗎?
在尼歐斯麵前,兩位原體默契地選擇了最適合他們的打法。
平心而論,在再度突破的莫塔裡安與聖吉列斯麵前,或許無人能抗下這一擊,這一擊足夠創傷一位混沌——
因為這不光是物理層麵的一擊,早在浩渺之洋的領域內,蒼白之主與鮮血大君的靈能早已死死地鉗住了金焰的國度,翻滾的霧海與血海自不同的領域席卷而來,侵占著恒日之域。
而剛剛尼歐斯還朝兩位原體主動散去了不少力量。
與尼歐斯不同,兩位原體並沒有跟尼歐斯開玩笑,這一擊,他們實打實地,真情實感地,想要真正重創尼歐斯。
尼歐斯因此感到欣慰。
作為獎勵,他決定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於是,太陽再度升起了。
刺眼的金光穿透濃鬱雲層,那蒙白的,那鮮紅的,儘數被如刺般的光的絲線穿透了,光線再度灑下來,帶著刺骨的炙熱與冰冷,驅散黑暗,驅散死亡與鮮血,驅散任何人所畏懼的、人所害怕的,人所恐慌的——
祂答應眾人,在光的國度內,人將是無需畏懼的、無需害怕的、無需恐慌的。
人,即是萬物之靈長。
此乃亙古不變之真理。
而他,即是人類之主。
尼歐斯隨意地伸出手,瀟灑擦去嘴角鮮血,依舊高傲地,衣角整潔地站立在整間房間的最高處——
也就是餐桌上麵。
【老……不死的……】
密密麻麻的蛛紋裂痕自牆的一麵蜿蜒攀出,骨甲上的裂紋比牆上更多更甚,莫塔裡安無力地垂下頭顱,一呼一吸間,白霧渺渺自毒氣麵具間升起。
【真是難堪。】
聖吉列斯顫抖著說道,大天使依舊下意識地想要維持自己的尊嚴,他一手扶著一把椅子,卻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本就淩亂的羽翼更是有一側像是骨折了一般攤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