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
“一百支索米。”
“你們德國人有秘密特使到了上海。正在和日寇駐上海總領事秋山重葵秘密商談。”
張庸信口開河。
一百支索米?太少了。我要更多。
隨便編造一個情報,你愛信不信。
“特使?”
“好像是吧。我的線人告訴我的。”
“會是……”
保盧斯陷入沉思。
內心越來越不安。
“其實……”
張庸開始吊胃口。
欲蓋彌彰……
不對。是欲擒故縱。
“什麼?”
“我可以介紹你們前往三藩市。可以請美國軍艦幫你們護航。”
“張,你到底聽說了什麼?”
“保盧斯先生,我真的什麼都沒有聽說。我隻是良心建議,你們趁早離開這裡。否則……”
“否則什麼……”
“沒什麼。”
“張,你趕緊告訴我。我們需要知道!”
“我……”
“三百支索米衝鋒槍!三百支!”
“未經證實的消息,有一艘掛著捷克國旗的貨輪正在通過馬六甲海峽。英國人發現船上有你們德國人……”
“什麼人?”
“有武裝。不像是一般人。還有骷髏旗標誌。”
“該死的!蓋世太保!是武裝衛隊!”
“保盧斯先生,你可能想多了。這都是未經證實的消息。應該不是真的……”
“張,我們要離開這裡。儘快。”
“沒必要。你們在這裡,短期內是安全的。或者,你們立刻啟航,前往三藩市……”
“不。我們要上岸。要前往成都。”
“這……”
張庸撓撓頭。
好像過火了?
自己隻是單純的想要敲詐勒索一點好處。但是卻好像踩中了德國人的尾巴?
沒必要這麼緊張吧?
真的……
沒必要。
什麼黨衛軍,什麼骷髏旗,都是我扯淡的。
對了,在德國軍隊裡麵,骷髏旗代表是哪一個師?好像戰鬥力非常恐怖的樣子。一個打十個那種。
現在就有骷髏旗了嗎?
不懂。
但是看保盧斯的樣子,似乎的確非常緊張。
也就是說,這個骷髏旗標誌,對他們的震撼非常大。聽說特使,還沒那麼緊張。一聽骷髏旗,頓時就坐不住了。
奇怪,這個時候的骷髏旗標誌,到底代表什麼意思?威懾力這麼大?
“明天,我們明天就開始撤退。”
“這麼著急?”
“明天早上!七點!”
“這……”
張庸撓頭。
看著旁邊程巨樹那艘貨輪。
好吧,無縫銜接。
從德國貨輪上下來,上程巨樹的貨輪,然後入長江口,逆流而上。到重慶。
在當時,排水量1200噸的貨輪,是能夠勉強到達重慶的朝天門碼頭的。當然,不能滿載。大概裝一半貨物的樣子。
因為是貨輪,是機械動力,所以,在通過三峽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危險。
總的來說,走長江航道,還是安全的。
到了重慶以後,上岸,然後從陸路去成都。剩下的路程,就是李伯齊安排了。
提前將李伯齊放在重慶,就是為了各種方便。
“好吧。”
張庸答應了。
保盧斯急匆匆的回去安排。
很快,就有三百支索米衝鋒槍被送出來。但是沒子彈。
果然,到了此時此刻,德國人還在悄悄的耍小把戲。隻給槍。不給子彈。要子彈的話,得另外提條件。
但是沒事。
張庸自己有子彈。
還足夠。
袁正帶人上去交接。
三百支,一支不少。
質量令人豔羨。一看就是精品。
然而,也正是因為質量太好,做工要求太高,導致成本也高。
最終導致它的產量很低。和波波沙完全無法相比。波波沙好像足足生產了幾百萬支。蘇軍整團整營裝備。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數量也是質量啊!
分配武器。
給程巨樹等人十五支,作為防身武器。
既然已經成為複興社特務處的一員,肯定得配備武器。以免途中遇到其他人的“稽查”。
這年頭,最賺錢的就是各種稽查。
專門稽查彆人。然後保護自己。相互間,經常有鬼打鬼的情況。
忙碌間,袁正忽然到來,欲言又止。
“什麼事?”
“專員,有個女人送了一份禮物給你……”
“誰?”
“她說她叫秦朧月……”
“誰?”
張庸依稀有些印象。
想了想。想起來了。好像是上海灘的美麗舞女。
之前,杜月笙和黃金榮,送了兩個豔麗舞女給自己。其中一個,就是這個名字。
另外一個叫什麼來著?糟糕。忘記了。沒印象。
她居然打電話來找自己?
難道是獨守空房,寂寞了?這麼迫不及待想自己登門?
扯淡!
他可不是好色之徒。
除非是彆人送上門。
事實上,他的生活,乏味可陳。
沒有家庭。
沒有家人。
沒有娛樂。
標準的起點孤兒院開局。
最多也就是找女人陰陽平衡一下。人菜癮大。好像也沒什麼可描述的。
所以,對於上海灘的聲色犬馬,他是知道。但是始終沒有親自嘗試過。
平時都忙著抓日諜。
去跳舞?
對不起。浪費時間。
不如多抓幾個日諜。又能往口袋裡麵撈錢。
沒想到,居然有一個舞女會主動的找自己。
真是……
很多諜戰劇裡麵,都有一個舞女角色。
風情萬種。
什麼都懂。
愛意綿綿。
但最後往往都是為了掩護主角,香消玉殞。
他對這樣的角色沒興趣。
不喜歡悲劇。
“禮物呢?”
“在這裡。”
袁正呈上一個錦盒。
不是一般的錦盒。好像是手工做的?
很精美。
很細致。
可惜,張庸不懂欣賞。
藝術對於他來說,就是牛嚼牡丹。再漂亮也不如金錢實在。
除非是立刻就能賣出去,兌成現錢。
打開。裡麵是空的。
哦,不是空的。是一張名片。
伸手拿起來。發現上麵的名字,就是秦朧月。
厲害了。
一個舞女居然有名片?
等等!
他張庸好像都沒有。
西式的名片沒有。中式的拜帖也沒有。
毫無儀式感。
名片上隻有電話號碼。但是沒有地址。
於是對著電話號碼打過去。
“喂……”
“你是秦朧月?”
“請問您是哪位呢?”
“我是張庸!”
張庸直來直去。
談感情?不好意思。傷錢。
那談錢?
這個可以有!
“哦。原來是專員大人。我馬上請她來接電話。”
“快點。”
張庸不喜歡等女人。
哪怕是最漂亮的女人。也不值得等。
幸好,對方很快換人。
一個嫋娜的聲音傳來。動聽。悅耳。果然是久經訓練。
什麼?
天然?
扯淡!
她是舞女啊!
就是以前的揚州瘦馬。
那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各方麵儘可能完美。
“你好,專員大人……”
“你找我?有什麼事?”
“小女子仰慕專員大人……”
“日本人對我是恨之入骨,你靠近我,隻會死無葬身之地。”
“專員大人,你不要嚇唬小女子……”
“我沒嚇唬你。你要是跟我扯上關係,隨時都有可能喪命。又或者是生不如死。”
“小女子……”
“你自己想清楚。以後不要責怪是我害了你。”
“小女子心意已決……”
“既然你不怕死。那就來吳淞口碼頭吧。”
“好的。”
秦朧月乖巧的答應。
啪!
張庸掛了電話。
不怕?
真的?
嗬嗬。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