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朝鈴木園子哼了一聲:“八點多的時候,我可還在隧道口附近呢,哪有空往返木屋取巧克力——你忘了嗎?雪崩的消息是我最先帶給你們的。”
眼鏡男人則看向了短發女人:“退一步說,就算咱們當中有凶手,凶手也肯定不是我倆,而是這位小姐。”
短發女人一怔:“啊?”
絡腮胡聽同伴這麼說,連忙接上:“沒錯!我聽說在所有人一起出去找人之前,你和那個女攝影師曾經單獨找過他——這個過程裡,你倆肯定分開過對吧。
“你一定是在昨天晚上,製造了一枚和今天一樣的巧克力。之後你趁第1次出門的時候殺掉了你男朋友,把昨天做好的巧克力放在了屍體上麵。
“然後你隻需要趁亂把今晚製作的巧克力藏起來,就能製造出‘凶手把剛剛出爐的巧克力放到了屍體身上’的假象,進而給自己弄出一個不在場證明!”
鈴木園子:“!”這個不知從哪跑來的獵人,怎麼竟然比她更像是偵探助理!
“不可能!”女攝影師則擦擦眼淚,從悲痛中回過了神。她取出那張映出了三個血點的照片,厲聲反駁:
“我和亞子第一次出去找人的時候,天上已經開始飄雪了,如果她在那時趁機殺人,那麼這張二垣遇害時拍攝的照片上,一定會拍到空中的雪花——但你們仔細看看,這張照片上完全沒有落雪的跡象!”
絡腮胡對著那張照片瞅了半天,發現還真是這樣。他撓撓頭:“可是有機會放巧克力的人,隻有她才對。”
女攝影師哼了一聲:“正好,今晚做完巧克力以後,我給大家的巧克力都拍了照片——世界上沒有兩塊完全相同的手工巧克力,既然你說屍體身上擺著的那一塊不是今晚做的,那就來跟照片比對一下吧。”
絡腮胡的推理聽上去有些道理,這場比較,因此也變得很有必要。
佐藤警官取出物證袋——這裡沒有專業的設備,所謂的物證袋,其實是一隻透明的食品密封袋。
隔著透明塑料,她把屍體身上的心形巧克力,和女攝影師剛才洗出的照片擺在了一起。
“文字的走向,奶油的形狀,邊緣大小……的確全都一樣。”認真觀察一番,她得出了結論,“屍體身上的巧克力有一些磕碰的痕跡,但不管怎麼看,這的確都是同一塊東西。”
鈴木園子鬆了一口氣,轉頭對兩個獵人宣布道:“你們的推理錯了!”
兩人:“……”
片刻後,眼鏡獵人先一步回過了神:“這樣不是更好嗎!證明了凶手不在咱們當中,大家才能安心休息——好了,我倆先回房了,你們也早睡啊。”
兩個人轉身往樓梯走去,看上去像是推理錯誤感到尷尬,於是急匆匆逃離現場。
不過剛一邁過樓梯拐角,從眾人的視線中消失的下一瞬,兩人就對視一眼,露出了狡詐的微笑。
“趁他們還在樓下,咱們去那個倒黴鬼的房間找找——我就不信翻不出那卷帶子!”
絡腮胡哼了一聲,緊跟著想起什麼,看向眼鏡獵人:“你真的在樹林裡看到了一個陌生男的?那個記者是他殺掉的?”
眼鏡男擺了擺手:“怎麼可能!我隻是想讓那夥蠢貨轉移一下注意力,彆總盯著咱們罷了——附近能住人的地方隻有這一座山莊,這種鬼天氣,哪會有陌生人在林子裡亂跑?除非是鬼。”
一邊說著,他一邊順手指了指窗外的暴風雪。
下一瞬,他眼睛猛地瞪大。
“怎麼了?”絡腮胡感覺不對,他順著同伴的視線轉頭望去,心裡咯噔一聲。
——林子裡居然真的有人影,而且不止一道!!
“是,是不是看錯了?”他打開2樓走廊裡的燈,想想又關上,重新湊到窗前細看,“沒準是熊什麼的。”
“哪有這種瘦瘦高高還帶圍巾的熊!”絡腮胡經驗更豐富一些,早已掏出了望遠鏡。
觀察片刻,他明白了過來:“這好像是東京的那一夥人,他們不在屋子裡呆著,跑出去乾什麼?——難道他們發現隧道那邊的雪崩是咱倆動的手腳,跑出去找證據了?”
眼鏡獵人哼了一聲:“想在雪崩裡找到證據,簡直癡人說笑——彆管他們了,趕緊去找錄像帶,等把錄像帶拿到手裡,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兩個人不敢耽擱,快速穿過長廊,用事先偷拿的鑰匙,進到了死者的房間。
……
樹林中。
江夏在彆墅外麵來回逛了逛,思索片刻,他開始往老婆婆上墳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陣,一位靈媒師若有所覺,餘光瞥向身後。
江夏:“……”蘆薈和磨牙棒跟上來乾什麼?這兩個人什麼時候這麼有野外求生的探險精神了?
不過鬼應該不會討厭殺氣的味道,甚至因為沒人投喂常年饑餓,它們沒準還會被新鮮的殺氣吸引,主動靠近。
這麼想著,他裝作什麼都沒看到,隻跟那兩個活人保持著該有的距離,繼續前往自己的目的地。
到了地方,他停下腳步,取出了一盒密封的原味鬼薄荷。
“參考人魚和蜘蛛小姐的話,那個很像雪女的鬼胎,應該會喜歡甜品類的口味吧。”
一邊思索,江夏一邊摸摸紋印空間,撕出一縷冰紅茶味道的殺氣。
想想剛才那隻鬼胎風雪纏身的帥氣模樣,猶豫片刻,他又揪了一縷冰激淩,然後小心用赤井秀一出品的無色殺氣複製了一條棉花糖殺氣。
最終,在小白和女鬼們眼睛晶亮的注視中,他把這些殺氣分開灌進了鬼薄荷裡。
“先點一根,還是一起點?“
想了想,江夏取出防風打火機,把三種口味的鬼薄荷各點了一根。
“吃吧。”他放下煙,拍拍蠢蠢欲動的鬼們,同時提醒它們要有吃播該有的形象,“但是要慢點吃。”
要是新鬼還什麼都沒嗅到,鬼薄荷就已經被現在的鬼們吃完,那他豈不是白挨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