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此之外,他身上現在連把槍都沒有,更沒有任何被逮的理由。
感受著空蕩蕩的口袋、腰側和肋下,卡爾瓦多斯痛苦之餘,又理直氣壯起來。他像個被冤枉的普通市民一樣,拚儘全力發出譴責:“放開我,你們想乾什麼!”
……
一陣丟人的兵荒馬亂過後。
卡爾瓦多斯擦掉臉上的雪水,脫掉被浸濕的外套,蓬頭垢麵地坐在了彆墅的凳子上。
“哈哈,你看這事鬨的。”高木警官端來熱水,尷尬陪笑,“因為那兩個獵人一直說凶手是樹林裡的可疑人員,我們忽然看到你在外麵,就下意識地以為你是凶手……說起來,山口先生,你為什麼要大晚上的跑進樹林裡?”
卡爾瓦多斯:“……”當然是為了跟著那個女人,趁機搶槍了。
這個不怎麼合法的答案從腦中閃過,看著眼前的三個警察,一位法外狂徒清清嗓子,被突然撲倒的憤怒因心虛而略有收斂。
他想了想,掏出另外一個借口:“我看到江夏出去了,好奇他要乾什麼,所以跟了上去。”
——這下沒人能說他可疑了吧?畢竟是那個偵探起頭出去的,要可疑也是江夏可疑。
然而話音剛落,就見眾人的目光變得古怪起來。
佐藤警官顯然想起了什麼,用難以形容的視線注視著他:“我還以為之前射擊場那邊的事是一場誤會,沒想到你還真是江夏的私生粉啊。”
難怪江夏要隨身攜帶甩棍,有些家夥還真是不得不防……當然,當街打人是不對的,類似的行為能製止還是要堅決製止。
一位警官暗中矯正著自己跑偏的思想時。
旁邊,卡爾瓦多斯:“……?”
重點是我跟蹤江夏嗎?重點明明應該是江夏為什麼突然出去!——剛才你們懷疑我的架勢呢,怎麼不拿去原樣懷疑一下江夏??
好在終於有人注意到了另一件事,鈴木園子望向漆黑的樹林,終於問出了卡爾瓦多斯想要強調的問題,她擔憂道:“江夏為什麼出去了?”
“為了找線索。”
一位抓鬼失敗的靈媒師推門而入,江夏看了看模樣狼狽的卡爾瓦多斯,驚訝道:“山口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正在期待江夏趕緊展開推理、好把眾人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引走的卡爾瓦多斯:“……”
他頂著屋裡的一群人,尤其是“新出醫生”的視線,本就發紅的臉再度漲紅。
磨牙棒口味的殺氣隨著高溫暴漲,江夏看著這團殺氣,不緊不慢地聽佐藤警官解釋完,這才慢悠悠開口:“凶手並不是樹林裡的人。殺死那位記者先生的人,其實就在我們當中。”
眾人:“!”
三個警察驚喜道:“你知道凶手是誰了?”
江夏點了點頭。
兩個獵人緊張了起來:“你不會又想說我們倆是凶手吧!——我早就說過了,我們當時都在樹林裡找狼,根本沒空把屋裡的巧克力放到屍體身上!”
“不要緊張,沒人說你們就是凶手。”江夏轉頭看向門口,朝那邊招了招手,“往屍體身上放置巧克力的,其實是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