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是跟著海子往外麵跑,下樓跑出去之後才發現外麵下大雨了。
兩人頂著雨,海子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把手電筒,帶著秦川往更前的兩棟樓跑去。
這裡麵有幾棟樓秦川還不知道,但能確定的是,這裡頭至少有兩三千人。
已經不小了。
兩人在往右前方那棟樓跑去的時候,又看到幾道手電光從正前方照了過來,還有一道道怒喝聲從雨幕中傳過來。
海子氣喘籲籲的帶著秦川進了3號樓,裡麵隻有走廊裡亮著燈,進來的時候,發現前麵的玻璃門已經被砸壞了。
現在不知道那跑掉的人是躲在樓棟裡麵還是外麵。
海子左手拿著對講機右手拿著手電,這時對講機裡又傳出了聲音:“那小崽子去圍牆邊了,去抓回來。”
“走,在外邊。”海子扭頭朝秦川喊了一聲,轉身朝外麵跑去。
手電光照的遠處是一堵紅色的高牆,看上去至少有五六米高,上麵有一圈圈的電網,下麵還有帶尖刺的阻攔網。
海子和秦川還沒靠近,就聽到一陣陣哀嚎聲從外麵傳來。
已經有人過去抓到了,幾道手電光在雨幕中閃爍,伴隨著慘叫哀嚎聲。
海子和秦川走過去了,泥濘的草地裡,四五個男子正瘋狂的用腳踢地上的一個年輕男人。
海子走上前冷喝一聲:“好了彆打了,抓回去給鍋巴哥發落吧。”
幾個人拖著被打的半死的男人到了男宿舍樓下,鍋巴哥已經穿著雨衣出來了,他身後還跟著五六個人。
白色的手電光打在這個男人臉上,雨水已經衝掉了男人臉上的泥濘,顯得有些蒼白。
男人的表情無比惶恐不安,衝著秦川幾人大喊:“撒料,粗賽喲。撒料,粗賽喲!”
嗯?
韓人?
“狗日滴棒子!”鍋巴哥啐了一口,從海子手裡拿過橡膠棍,直接對著這個男子身上砸了下去。
嘭,嘭,嘭……
哢嚓!
秦川清楚的聽到了對方手臂斷裂的脆響聲,當然,慘叫聲在雨夜中顯得格外淒厲。
鍋巴哥似乎打累了,一揮手喝道:“扔到水牢裡去,明天要是還活著,就把他出了。死了就掛出去!”
“你們該乾嘛乾嘛去!”鍋巴哥一揮手,轉身又進了宿舍樓裡麵。
海子拿著橡膠棍,朝秦川問道:“老弟,想不想去水牢長長見識?”
“呃,我……不用了。”秦川擺手,他本來是想說我知道水牢裡的情況,話到嘴邊改了。
兩人繼續回到了女宿舍二樓,身上都淋濕了,海子用對講機叫人送來了兩套乾衣服,秦川換上之後大小正好合適,但內褲沒敢換。
轉眼到了後半夜,海子從旁邊的雜物間裡搬出來一把椅子,自己靠牆坐著之後就打起了瞌睡。
秦川靠著牆壁站著,他得想法辦獲得更多信息,尤其是這些園區背後的老板是什麼人。
現在看來,這裡麵的規矩很嚴,等級也很明確,什麼人乾什麼事,更像是一個完全與世隔絕的獨立王國。
在這個“王國”裡麵,普通人就沒有任何尊嚴可言。
不知到了幾點,前麵的走廊裡忽然傳來輕微的喊聲:“海哥,海哥……”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秦川立馬抬頭朝裡麵看去,那喊聲還在繼續,而且壓的很低。
秦川轉身到躲在監控死角下麵睡覺的海子身前,抬手推了推。